江岑西的身体年轻又强壮,薄薄的一层肌肉,平时只隐约显现出线条轮廓,身体紧绷,肌肉存在感变强,却又无力挣扎。
有力的手臂揽着孟律的腰,慌乱时控制不好力气,孟律甚至被攥到发疼,他们的血肉要冲破皮囊融在一起。
可江岑西是一个不会忠于欲望的绅士,他太生涩甚至是规矩,孟律有一种单方面欺负人的感觉。
他不敢碰孟律,哪怕被撕破衣服。
直到被孟律不轻不重用膝盖压了一下,床板剧烈震颤,闷哼散尽空气里,江岑西胡乱抓了一下床单,回神后又迅速吻回去。
室内是凉的,亦或是身体太烫,皮肤乍然裸露,细细密密颤栗。
江岑西胸口不断起伏,慌乱道:
“别!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墙面也是米黄色的花纹墙纸,灯光摇晃,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孟律的眼睛里蕴藏着很深的难过,随着急促的喘息一起恍惚。
江岑西想碰碰她的脸,却别孟律按住手。
孟律偏头,试图让自己冷静点,
好像吓到江岑西了。
他被引导着,学会接吻,学会一点点袒露欲望,后脑抵着金属栏杆,锁骨被汗氤出稀碎的亮色。
孟律发现自己接受不了江岑西会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们各奔东西,
她会抱着回忆想,他会不会对其他人也露出这种神情。
他会被别人教吗?
如果现在分开,许多年后,他们相遇,还会再次联系起来吗?
孟律早就有了答案,不会。
孟律想问,江岑西,能不能和我一起走?
或者只异地不分手。
但是她做不到。
一次次被孟余丢下,她已经丧失了信任别人的能力。再也不会用脆弱向别人索取。
表露出脆弱就像输了一样。
所以她去引诱江岑西。
“哥,孟余今天回来了。”
江岑西这时才知道她今天遇到了什么,突然搬家也有了答案。
孟律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他,第一次揭开自己的伤疤。
“我好久没见她,以为早就把她忘了,但是只凭一个感觉,一个背影,我就把她认出来。”
数十年未见,孟律还是在人群里用一眼就把她找到。
“江岑西,我恨她,她是我所有痛苦的来源。”
“我们面对面说话时,她继续像一个母亲那样关心我,我会觉得烦躁,她对我露出恶意,我才有片刻喘息。”
“记忆里她是坏的,所以我只接受她坏的那一面,只有这样我才能无条件选择自己。”
她等了好久的重逢,就那么草草结束,孟律回避和孟余的交流,生怕她露出后悔或者悔过,孟律希望她恶的纯粹,没有苦衷,没有身不由己。
所以在呛声之后,孟律离开转身离开,连孟余的偏见都没心力反驳。
她就是会规避。
“哥,走散的两个人是不会再次走到一起的。”
她在说孟余,也在说江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