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睫毛颤啊颤,额头有一块不太明显的血管,只有撩开头发一寸寸亲吻时才能看见。
或者他半跪在床下,握着孟律的脚踝,一路落下牙印,又被她踹在胸口时,这块血管才会忍耐不住地鼓动起来。
像另一颗心脏,
孟律能窥探到它每一次跳动。
孟律有太多话想问,
想揪着他的领子狠狠掼到墙上,问他: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觉得难堪?
我们连一点计划彼此未来的资格都没有的人吗?
孟律的占有欲触及到江岑西年轻的脸时,又克制住了。
虽然系统帮错了人,但幸好是孟律。
阴差阳错让她有机会回来再看看江岑西。
年轻鲜活,没有被她拉下水的江岑西。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孟律露出一个自觉很温柔的笑。
我支持你去做所有的事,包括离开我。
“我知道了。”
江岑西声音沙哑,他站在原地怔怔看着,
被那个生疏的假笑堵住了所有的话。
她以往只会对工作中的人露出这种笑。
最开始对周妍就是这样,后来熟悉了,她就再也没有这么笑过。
到他这里竟然反过来。
这个认知让江岑西惶恐又不安。
可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孟律不需要他。
孟律只有最开始向他求助过,他没有抓住,之后,他能给孟律的越来越少了。
江岑西回想自己到底还有没有事情瞒着孟律,勉强道:
“我最近可能会有些忙……”
法院的判决还没有下来,要年后再议,罗雯联系他想私下调节。
报考的事,其实早有计划,只是孟律的出现让他终于下定决心。
江岑西觉得自己应该告诉孟律,
但他不知道孟律想不想听,
这些糟糕的事,除了徒增烦恼之外,什么价值都没有,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也没什么好和孟律分享的。
江岑西低头,嗫嚅犹豫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双拳紧紧握着,仿佛他不是在向自己的伴侣解释,而是面对审问。
他挣扎着低下头颅,在孟律有些回避的视线下,逐渐变得僵硬和难堪。
“孟律,对不起……”
孟律听见他有些急促的呼吸,
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发展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