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种教坏孩子的感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孟律就清醒了。
听了一套英语听力,顺手把阅读写了。
判答案时,孟律突然想,要是这张卷子错五分以内,就不改变决定。
随后打开答案册。
啪一声又合上。
不对了,有什么好对的。
她重来就是为了让答案替自己做决定的吗?
孟律认真吃早饭,随后打车去了江岑西曾经的纹身店。
店面已经被拆了,熟悉的门落了新锁。
孟律被大片大片炸开的玻璃吓了一跳,
出租车司机在门口停下。
伸头张望,“哎?是这里啊。”
“前段时间被人砸了。”
孟律视线没有转回来,给驾驶座的阿姨塞了一百块钱。
“姨,你给我讲讲。”
“我和这家老板有亲戚。”
司机一笑,把钱收下来,
“放心吧没事,这家小老板也不是善茬,认识的人多的嘞,转头打回去了。”
“你还小,可能不知道他家的事。”
“从小他爸妈都不在家,去外地务工,把他自己丢在家,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亲生的,那么狠心。”
“我载过他妈,一大早去车站,那孩子才这么高,不到我腰高呢,跟在后面哭。”
“他不懂事,哭着让他妈别走,被打了两巴掌就不敢跟上来了,蹲在那,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他还在原地呢。”
孟律木然的听着,
才发现江岑西和她的轨迹竟然这么重合。
“那,为什么不带他走呢?”
“他这么小,一个人怎么活着?”
司机听她声音闷闷的,疑惑看了她一眼。
“工作也是做苦力,孩子能带到哪去,主家是要嫌弃的,咱们这的孩子脏脏臭臭的。”
她继续讲:“他爸死了之后,他妈就走了,带着一个孩子。”
阿姨讲到重点,压低声音:“那个孩子可不是他家的,他妈早就出轨了。”
她肯定自己的话一样点头,“怪不得当年出去打工带着这个小的,因为不是他爸的孩子嘛,他爸喝酒打人,还赌博钱,他和他妈都是可怜人。”
“幸亏恶人死的早。”
“但他妈对他也狠心。”
“这不,今年回来,一点感情没有,回来要房子的。”
“打官司,应该是得不了多少钱,他继父找人把店砸了,又被他砸回去,可严重,幸好他下手有分寸。”
“听说要私了呢。”
孟律没有下车,
迎风看着外面衰败的店铺,好像看到了自己和孟余躲债那两年。
矮矮的小萝卜头,踩着凳子,站在玻璃窗向外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