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店里摆放的那些略有差别,同样是素描,店里那些线条随意,扔掉的这些很规整,像复制粘贴一样,几乎看不出差别。
美术考试要画到这种程度吗?
孟律和电视柜上的静物对照着,余光只能看到江岑西的发顶。
他似乎将脾气发泄过了,几张纸碎的格外惨烈,就这样撒在地面。
孟律叹气,转身去拿工具清理。
脚步声渐渐远了,江岑西捂着自己的心口,那里没出息的又开始跳动。
孟律甚至只和他说了一句话。
她为什么会来?
不是要分开一段时间么。
他们只分开了二十个小时。
大脑乱糟糟,胸口也鼓鼓胀胀,他应该和孟律问个清楚,但身体却不听指令,只是竖起一只耳朵。
和江岑西待久了,孟律对家里的卫生情况容忍度也变低了。
她把完好的画全部折好,收起来,碎纸扫进垃圾桶。
迅速环顾一圈,
慢慢皱起眉头,这里冷清的过分。
毕竟很长时间没有住人,冰箱里只有几包方便面,装餐具的柜门甚至是上锁的。
孟律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看了一眼客厅的人,转头去了卧室。
床上没有被子。
这家伙。
孟律有些生气,慢慢又变成一股酸涩的情绪,她半蹲在床边,拉开抽屉,果不其然一床被子安放着,还是他走时收起来的那个状态。
卧室铺了一段地毯,赤脚踩在上面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
孟律是在江岑西靠近时才发现他跟了过来。
“哥。”
孟律站起身,想跟他谈谈。
却倏然瞪大了眼睛。
那个进门起就沉默不语,终于对她有脾气的人,正身体赤裸地站在那里。
赤脚走过冰冷的地板,激起细密的寒毛,他没有停下脚步,终于踩到地毯,距离孟律只有几步距离。
却在那个惊愕的视线下难以再迈出一步。
江岑西蹙了一下眉,孟律好像对他失去兴趣了。
“江岑西?”
孟律觉得自己可能要疯了,
那人先是定定看着她,见孟律没有过来的意思。
继续靠近,短短几步走的无比艰难。
他终于碰到孟律,一言不发地拉过她的手,掌心冒出了汗,江岑西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有什么办法呢?
孟律那么决绝地走了,甚至连他错在哪都不告诉他。
他已经没有家人了。
和孟律在一起的时间也只剩最后一年。
他们各种方面都很契合,从未吵过架,孟律喜欢他的身体,会在早起最混沌时,迷迷糊糊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江岑西难免生出妄想,他们是不是能走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