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着厚实的冬装出门。
欢腾的红色因这场大雪换了新衣,市场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到处是新年的氛围。
他们去超市买了些高价糖果,又在市场买了对联福字。
孟律牵着江岑西一路走,一路看。
孟律:“我以前一点也不喜欢过年。”
她随口感慨,然后拿着年货去结账。
每当这个时候,江岑西就从内心生出一股无力感。
“为什么不让我付?”
江岑西笑着问她,仿佛只是好奇。
为什么?
孟律总不能说,我上辈子像吸血虫一样,花了你很多钱。
生身父母没有给她的,在江岑西那里得到了。
他不欠她的。
反而是孟律亏欠他太多。
孟律含糊道:
“下次你付吧。”
执念值一直没有下降,卡在25点不上不下,孟律原以为很简单。
江岑西还有什么执念?
或者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孟律已经尽可能的不去插手他的生活了,不知道还能怎么样。
市场人格外多,两人都没有吃早餐,打算在外面找地方吃点。
逛了一大圈,看到的店铺都关门准备过年了。
江岑西用力拉着她的手,两人从人群里挤出来。
江岑西:“你以前怎么过年?”
孟律听他问这个问题,顿了顿,他们之间很有分寸,从不会过问对方的家事。
这还是江岑西第一次问她有些敏感的话题。
“很少过年。”热闹的氛围感染了她,又或者那些难堪的过去已经被新的记忆掩盖,孟律有了分享欲:“我家只有我和孟余,她很少回家,有时候过年也不回来,我一个人窝在出租屋里写作业。”
“白天很安静,邻居都回家过年了,没有孩子的哭闹声,很适合学习。”
“晚上就会热闹起来,鞭炮声彻夜不休。”
“我记得有一次,不知道谁在楼下放烟花,咻的一声飞上来,落到阳台上,将栏杆上的衣服都点燃了。”
孟律笑了笑,“幸好我在家。”
“你也一个人过年吗?”
江岑西看着她那个笑,突然很难过。
“不懂事的时候会去李渡家,后来开店,过年前后没有空闲,忙忙碌碌就记不清时间了。”
孟律这个时候应该说,以后我们一起过年吧。
想想又觉得没有必要。
这种没有信誉的约定就是哄人的,都是成年人了,谁还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习惯了。”
江岑西张嘴想说什么,孟律突然抬头看向人群中间。
“那个是肖然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