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外,她们想不通的还有什么另一件事。
太后娘娘病情来势汹汹,久不见好,原本一场小小的风寒,发展到现在竟要整日缠绵病榻,慢慢调理,也不知何时才会痊愈。
众人闻之,惊讶不已。
怪事一桩接着一桩,皇宫城外,同样不甚太平。
明开夜合,云舒淡静,熙熙攘攘的上京城里,一则传言忽于此时不胫而走。
言论四起,在京内引起轩然大波。
百姓们喜欢热闹,尤如这样数年难得一闻的皇家密辛,短短三日,诸如此类之言论便几乎传遍了大街小巷。
御书房中,全德福把今早快马加鞭呈递进宫折子轻轻放在帝王面前的紫檀书案上。
锦衣卫查消息的速度总是很快,不消两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查出那则传闻的来源。
净轩楼的戏台几日前又开了,客人八面玲珑汇聚,一夜听风雨,再然后,便有了眼下这样的局面。
他不敢细想此事也许、可能带来的后果,打量了眼帝王紧绷的侧脸,脑袋垂的更低。
“那狗贼真是恬不知耻,竟连这种荒诞的理由都能扯出来,果不其然,真是被逼急了。”对面坐着的少年撑着下巴,不以为意的嗤笑。
外面谣言传得沸沸扬扬,晏惊禾自是听说了这事,今日一早便动身进了皇宫。
京中谣言四起,直直逼议君王。
言陛下罔顾君臣情分,不顾伦理,争夺侵占他人之妻。
晏惊禾扯了扯唇角,不免觉得这谣言有几分好笑。
且不说别的,那位裴公子的发妻今岁六月便已离世,而宫中的昭仪娘娘早在三月就已进入皇宫,这一点毋庸置疑,不知多少双眼睛看见。
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竟想出这样一桩漏洞百出的谣言。
御书房一如既往的宁静,风吹得纸张鼓动的‘沙沙’声清晰可闻,晏惊禾并未注意这些,还在滔滔不绝嘲笑那些人想出的蠢法子。
然,帝王沉默坐在那里,自始自终一言不发,殿内静到了极点。
说不出的怪异。
绕是晏惊禾脑子再迟钝,似乎也从这样良久的沉寂中发觉出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劲。
他瞥了眼压低着脑袋尽力减少存在感缩着的全德福,目光又缓慢的移回到帝王寡淡的眉眼。
寒凉的声音落地,全德福拿着那奏折应是快步出了去。
“加派人手。”他听见帝王如是说道。
锦衣卫传来的消息,由陛下批红后再次传出去,晏惊禾心下一惊,不知为何,竟是想起了京中较之前几日忽然平息大半的风声。
太后娘娘生辰宴,陛下下令惩治了所有操办宴席的官员,而那些人里,似乎……便有那位裴公子。
前不久甚至更久之前发生过的事在脑海里一晃而过,再结合帝王眼下的态度。
“陛下……那些谣言?”……再三犹豫中,他还是开了口。
“你不是都听说了吗?”
轻飘飘的一句传过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晏惊禾心脏抖了抖,觉得自己脑子简直就快要转不过来弯了,搅得一团乱麻。
好半响,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磕磕绊绊的问:“所以……你真的……”
“是。”
帝王声音沉稳,平静的没有半点犹豫。
宁伯侯府世子与其夫人一见卿心,琴瑟和鸣。
想到过去曾听见的传言,晏惊禾下意识皱起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斟酌许许,还是开了口:“可、人家已有婚……”
“他待她不好。”帝王冷声打断他。
眸间带了看不真切的怒,视线落回空荡荡的暗沉一片的桌面,声色俱厉:“既如此,朕为何不能与她在一起?”
晏惊禾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