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电梯门已经合上,老太太这才勉为其难地收下。
古晋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司隽音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示意道:“坐下。”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阴谋气味。
古晋半信半疑,但还是硬着头皮坐下了,浑身僵巴巴的,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恒温系统的存在,让房间的温度持续保持在一个人体适宜的范围,但这会儿古晋却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系统坏了,他有些热。
身上棉麻质地的睡衣像是凭空加热了一番,贴在皮肤上,隐隐泛着灼意。
司隽音侧过身,面对着古晋,手里的章鱼触须被打了个结,她又将手指勾进去解开。
见他紧张到额上覆了一层薄汗,她不免有些好笑:“我没说找你问责。”
“啊?”古晋呆呆的,咽了咽口水,“真的?”
“你就那么心虚?”
古晋偷摸瞧了她一眼,见司隽音正盯着自己看。灯光投落下来,棱角分明的阴影照得她下颌线轮廓锋利如刀,看向他的眼神却少了大半凉意。
她身上沐浴着一股淡淡的青柠果香,像是丰收的果园,又像初冬的晨雾,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净透起来,清新恬淡的香味勾的古晋耳根子发烫。
“我怕你怪我。”
司隽音摸了摸他的脸,一副欣赏之姿,表情淡淡的,“还不错,总算做成了一件我满意的事。”
得了夸奖的古晋心里小鹿乱撞,眼睛清亮亮的,忍不住往她手心里蹭了蹭:“所以,你没生气,是吗?”
手心感受着发红的脸颊,温度逐渐攀升,司隽音手指摩挲了几下质感极好的皮肤,“要是按你印象里,我天天生气,早就气死了。”
古晋这才放下心来,彻彻底底将脸托在她手掌上,眨着委屈的蓝眼睛撒娇道:“早说嘛,我都快吓死了,你摸摸,我心跳有多快。”
说着,他抓住司隽音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放。
“你看看,是不是?”
微凉的指尖只顿了一下,就继续停留在睡衣表面。
隔着一层衣料,男人的体温直直传递过来,司隽音摸了一下,然后收紧了手里的力道,在那结实的胸肌上抓了一把。
古晋心头涌过一阵异样的酸涩。
这是两人初中毕业那天的合照。
司隽音眯了眯眼,从上至下斜睨着他,目光冷凉。
男人讨好似的抱着自己的小腿,他下来的太过匆忙,衬衫领口的扣子都没系好,锁骨之下,露出一片惹眼的光洁胸膛。
蓝色眼睛湿漉漉的,带着些急切和紧张,生怕司隽音真的生他气。
盯着那诱人的脖颈,女子瞳孔里闪过一丝危险的暗光,欲望恶劣地钻进脑海。
她阴恻恻幻想,要是能咬上一口,细细体味牙齿在白嫩皮肤上的啃噬感,感受温热的血液在唇齿之中流淌,或许才能些微缓解她这么些年来破碎干涸的灵魂。
古晋仰头,望向司隽音的眼里满是虔诚。
司隽音克制地眯起眼睛,喉咙不由得一阵发紧。
她挪了挪视线,忽的瞥见他的右脚贴在地面上,冰袋在来的路上已经掉落在地,脚腕处红肿不堪,磨开的皮肉渗着血丝。
她眸色变了变,伸手挑起古晋的下巴,大拇指覆在上面,稍稍用力,男人的下颚骨便被捏出一块红印子。
古晋痛的脸微微一皱,手指揪紧了司隽音的裤腿,不敢动弹。
司隽音眼尾勾着寒意,手上力气不减,语气冷酷又无情:“我早就警告过你,我们只是合约关系,不-要-越-线。”
随后,她用力放开了他,男人的脸被大力撇到一旁,失落地坐在地上,不动,也不说话。
“起来,去床上躺着。”
开门的时候,司隽音穿着竹青色的吊带,似是刚洗完澡,大半白皙肩颈裸露在外,俞政看愣了神,竟定在原地。
司隽音皱着眉,喊了他两遍俞政才听到声音,忙回过神来,将药递了过去,而后他脑袋低垂着,眼珠子不敢再乱动。
本家有家庭医生,因此司隽音今晚换药时他并没有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