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凤愣了愣,等看到被拖进来的血人,辨认半天,才不敢相信地低呼:“……小胡子?”
陛下盯着王胡,声音冷得像冰:“王胡,朕问你,当年凤王腿伤,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害他?”
姬凤猛地抬头,顺着陛下的目光看向姬鞒,心里猛地一沉。
这俩人跪在一起,父皇又问这话,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王胡浑身是伤,血把衣裳浸得透湿,却还剩着点神智。
他一哆嗦,趴在地上,声音发颤:“奴、奴才啥都不知道!陛下饶命啊!”
陛下冷笑:“朕就问一句,你怕成这样做什么?”
王胡抖得更厉害,嘴皮子打颤,半天说不出句整话。
陛下没了耐心,厉声喝问:“有人说,当年是你受了指使,惊了凤王的马,才让他摔断了腿!你认不认?”
王胡身子一僵,慌忙抬头:“冤枉!奴才冤枉!当年凤王殿下出事,奴才恨不得替他受罪,哪敢做这伤天害理的事!这是诬告!是诬告啊!”
“诬告?”陛下眉峰挑得老高,“那你说说,谁会费这劲诬告你个小太监?”
王胡顿时哑了,他一个没权没势的奴才,哪值得人这么折腾!
他下意识往左边瞟了一眼。
姬鞒像被针扎了似的,厉声吼道:“狗奴才!乱看什么!”
这时候抬头乱瞟,不是明着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王胡吓了一跳,赶紧把头埋得更低。
可已经晚了。
陛下脸色黑得能滴出水:“他是你的人,不看你看谁?”
姬鞒慌了:“父皇?”
孟贵妃也急了,往前跪爬半步:“陛下!这王胡跟鞒儿没关系!是有人设局害他啊!他———”
“朕没问你!”
陛下一声怒喝,孟贵妃顿时白了脸,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她捂着心口,眼泪无声往下掉,又惊又怕。
这些年陛下待她向来温和,就算姬鞒被贬为庶民,也没动过她半分,今儿怎么突然动了真怒?
她哪知道,陛下纵着她,却最恨兄弟相残、谋逆不轨。
姬鞒身上的嫌疑洗不清,陛下哪还忍得住?
此刻审问不过是走个过场,他心里早就有了数。
王胡那副魂不附体的样子,已经说明了一切。
殿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连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姬凤像是才回过神,一脸茫然:“父皇,这里面是不是有啥误会?三哥……三哥以前待我挺好的,怎么会做这种事?小胡子跟着我的时候,我还没封王呢,他好几次护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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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听得火气更旺,指着姬鞒骂道:“你心思竟歹毒到这份上!朕真后悔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你不配!”
姬鞒脸刷地白了。
他已经是庶民了,父皇还说这话,接下来的下场……他不敢想!
“儿臣冤枉!”
姬鞒扯着嗓子喊,“父皇!我真是被冤枉的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