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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如何交心(第1页)

从医院到老洋房,又杨灵这,包含等车的时间,挂断电话八十分钟左右陆砚便赶了回来,不可谓不快。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时,先闻到了酒气。走到近前,顾南乔蜷在客厅地毯上,水晶吊灯的光落下来,在她脸上碎成一片白。手里握着红酒瓶,头歪在沙发扶手上,睫毛沾着水光,不知是酒还是泪。陆砚站在原地没动,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这栋大平层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可她一个人缩在那里,却把整个屋子的悲伤都兜了起来,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此时的沉重并非出了医院那会的沉重,他在对方的悲伤中,找到了自己所渴望的,生活的另一状态。过去,在旁边坐下。最近总这样,哪怕她一句话不说,只要两人能待在身边,空气里的紧绷感就会松快些。“唔”顾南乔忽然打了个激灵,像被烫到似的往旁边挪,后背抵着沙发腿,指尖抠进了地毯的绒毛里。“怎么了?”陆砚的声音放轻了些,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心里莫名一紧。她没回答,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那几秒里,有挣扎,有怀疑,还有一闪而过的恐惧。突然,她抄起地上的酒瓶,另一只手猛地揪住他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拽得前倾。“陆砚,”声音又哑又急促,带着没压住的颤抖,“我这辈子只问一次——你,你有没有和灵灵做对不起我的事?”那是顾南乔身上从未有过的凶狠,像被逼到悬崖边的小兽,眼神里翻涌的绝望几乎要漫出来,可眼底深处,又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乞求。这点乞求无意是致命的,如果遇上精明的猎手,此时只需要付出一个怀抱,她就能献上所有。陆砚看着她,心里那点翻涌的怜惜沉了沉。没急着回答,喉结动了动,吸一口气,声音冷静得近乎克制:“有。但做过的那些,你都知道,也都原谅了。”她深深看着,眼睛一眨不眨,像要透过他看到很远的地方。下一秒,膝盖磕在地毯上,闷响一声,她就那么跪了下去,声音彻底垮了,带着浓重的哭腔,手却抓得更紧,指节都泛了白。“别骗我求你了,求你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他手背上,烫得像火,“不然我会恨死你的”空气里的酒气变得滞重,陆砚指尖微颤,想说点什么,最终只是任由她揪着衣领,没动。片刻,他伸出左手,帮忙细细擦拭,说:“骗人的人,这辈子娶不到老婆。”“别骗我”顾南乔松了手,酒瓶差点砸落。随后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哭声从指缝里挤出来,又闷又痛。陆砚的眼眶也跟着发酸,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痒得想流泪。但他不能。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像看着镜子里那个早就溃不成军的自己——一样的挣扎,一样的无处可逃。陆砚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仿佛这一刻也有人拍了拍自己。两人像水坑里的两条鱼,用力的呼吸着,混着酒香,温柔的漩涡再次出现:凑上去,紧紧相拥,把对方揉进怀里,就能得到安慰。于是他的手慢慢环过去,把她半搂在怀里。这个拥抱很轻,像捧着易碎的玻璃——亲爱的朋友,在你身上发生了怎样的事情,竟会如此悲伤。还记得初见你时,你脸上绽放的笑容连天气都会由阴转晴,连九月的阳光都会礼让三分。生活怎舍得如此伤害你不知过了多久,顾南乔忽然抬起头,跨坐上来。陆砚的手臂下意识收紧,把她抱得更紧。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呼吸交缠,谁都没说话。那些积压在心底的愤怒、委屈、失望,像开了闸的洪水,顺着眼神往外淌——压着埋怨的温柔托举、面对水闸装作一无所知的实习生、以爱之名等着分利的所有的人都在撒谎,所有的人都戴着虚伪的面具,所有的人都傲慢地践踏着别人的自由,无一例外!可,所有的人又都那么可怜,那么无知,不过是想在这世上好好活着,也,无一例外!哭够了,陆砚把手松开,她慢慢从身上下来,在旁边坐好。两人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肩膀却紧紧挨着,在寒风里相互取暖。顾南乔拿起酒瓶,对着瓶口抿了一口,睫毛上还挂着没干的湿痕。没看他,把瓶子递了过去。陆砚也对着瓶口喝了一口,酒液滑过喉咙时,带起一阵微麻的涩。酒液在两人之间传递,瓶身沾了彼此的温度。他们谨遵男女之间的大防,却又借着同病相怜的友谊而亲密,于是重重复杂的情感夹杂在交换酒瓶的动作里。,!他们喝着同一瓶酒,仿佛可以面对同一份痛苦。‘你一口,我一口’的循环里,酒瓶渐渐空下去,两人的呼吸都带着梦一样悠长。红酒液漫在舌尖,比刚才的沉默好受些。她突然笑了一声,声音哑得厉害:“这酒真难喝。”分辨不出真心的话语散在房里,顺着心与心的桥梁,仍可以听出几分端倪。难喝吗可是乔乔,它是你曾经最爱的酒。陆砚没有接话,无不伤心的想:或许是因其昂贵的价格,以后不能常喝了,现在在自我暗示?她的伤心,又究竟和家庭有几分联系呢?直到,一直手轻轻覆了上来。“你有没有一点,哪怕一点,觉得灵灵很讨厌?”她的气息混着呼吸里的旖旎,像张温软的网,缠得他指尖发颤。男人的心脏猛地一缩,僵在原地,某种情绪像蛇的毒液麻痹着心脏,随后胸膛剧烈鼓动着。拒绝的话堵在舌尖,喉咙发紧,想后退,想呵斥,四肢却像灌了铅。沉默了很久,久到窗外的霓虹都暗了几分,才把那只手拿开,缓缓开口:“灵灵缺点是有的。”她选男朋友的眼光,实在太差了。杨灵回来,他们已经喝了两个小时。顾南乔的身上搭着毯子,陆砚坐在其旁边,正要起身过来。“你们这是”“她心情不好,喝多了。灵灵,今天工作累不累?”十分钟之前,老陆打来电话,说他的表姐又要结婚了,这次是闪婚,婚礼就在三天后。挂电话的时候千万叮嘱了,要把女朋友也带回来见面。门口,从低跟皮鞋换成拖鞋,抬头的时候,便是浅浅的笑容:“不累的,你看我不是按时回来了吗。”“嗯嗯。”“陆砚,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有。想过几天带她一起回老家,去看看新人的婚礼,看看对方的婚礼是不是他们憧憬的样子;想一起好好出去玩几天,这样就不必再问她累不累,而是时刻就在身边照顾;他想说,生活时常给出难题,每个人都有手足无措的时候,可是只要一想起你,便还有继续解题的决心。“灵灵,要好好休息别累着。”“嗯。”男人垂着脑袋往厨房走去,那里有路上带回来的菜,可此时全然记不住买了什么,脑海里只有她嘴边挤出的笑。或许杨灵,只是一心想着,别把情绪带回家里。亦或者,她在自我煎熬中,找到了相爱的感觉。可是,可是宽容从不是解药,而是系在他心上的绳,她每温柔一分,就勒得更紧一分。陆砚拼命想奉献些什么——一直都想奉献,但绝不是为了赎罪——不是为了填补对方的损失,只是想让那个被她轻轻放过的自己,能稍微喘口气。此刻的‘维护’像根细刺,扎在了最敏感的地方。明知是好意,可这份好意让人更看清自己的狼狈——连让她坦然怨怼的资格都没有。陆砚渴望着,渴望着一场明码标价的‘谈判’。不是要撕裂什么,是想在这笔算不清的亏欠里,找到一个能喘口气的支点——补偿多少,怎么补偿,哪怕苛刻,哪怕冰冷,也好过现在这样,被她的温柔裹着,像沉在水里,连挣扎都显得辜负。男人,需要一个清晰的‘债’,才能找到坦然的路。这或许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让自己不至于彻底崩塌的浮木。后半夜三点,主卧的门轻轻开了条缝。一道人影赤着脚走出来,客厅的夜灯在脸上投下片淡淡的阴影。她没往客房去,径直走到电视柜旁,蹲下身点开了监控屏幕盯着画面里交叠的影子,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边泛起一点鱼肚白,才关掉屏幕,轻手轻脚地回了卧室。:()沪上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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