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老太爷:“八十杖。”
“废除所有优待,每月只许支取基本月例。在外行走,不得再以成家郎君自居。”
“这般处置,你觉得够不够?”
庄氏的心紧了紧。
成老太爷这手,可真真是要置人于死地啊。
八十杖,哪里是责罚,分明是要将人活活打死在刑凳上。
就是军营里风吹日晒、皮糙肉厚的壮汉,怕是也受不住。
如此一想,能留春草一命,的确是网开一面了。
“够……”庄氏唯唯诺诺道。
成老太爷目光微转,先是睨向成夫人,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景翊伤势沉重,你身为生母代写放妾书,理所应当。”
随即视线一偏,落在庄氏身上:“至于你,便该写下知情文书。”
“可还有异议?”
庄氏和成夫人不约而同,齐声应道:“但凭老太爷做主。”
成老太爷略一抬手,几名侍卫立即捧着文房四宝摆在了庄氏与成夫人面前。
成老太爷又添了句:“从今往后,老夫不愿再闻裴氏一族口中,吐出半句诋毁我成家的言语。”
片刻工夫,两份文书已然拟就。
老太爷遂遣人将文书呈递至京兆府衙门,着令用印存案。
一切结束后,便将放妾书递给了庄氏。
“你可以去接你的女儿了。”
蠢货!
错把珍珠当鱼目。
复又错把鱼目当珍珠!
庄氏如此,他那两个孙儿亦如此!
……
偏僻冷清的院落。
庄氏望着里三层外三层围住院落的侍卫,耳畔此起彼伏的痛呼声不绝于耳,心中既惊且惧,更添几分茫然无措。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这诡异的局面。
她勉强能想通,成老太爷将犯错的春草视作囚犯严加看管,这本是世家大族惯常的做派。
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连成景翊、成景淮两兄弟也一同被拘在这院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