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伊念欢将车停在江州法院停车场,正对法院门口。她拿起手机,打开一张照片。着深色西装的男人被众人簇拥着站在中间,他眸子微微眯起,目光深邃锐利,高挺鼻梁下的薄唇线条冷硬。伊念欢仔细端详了好一会,放下手机,紧盯着法院门口。顾修远今天下午在江州法院开庭。半小时后,法院门口传来一阵喧嚣,一群人从里面走出来。伊念欢连忙戴上太阳帽和墨镜,推开车门。今日的案子影响比较大,杀妻骗保案,性质很恶劣,引起公愤。顾修远一出来就被记者和热心网友围住了。他拿出专用话术,非常官方地回答了几个问题,关于案情则一切无可奉告。好不容易挤出记者和围观人群,顾修远快走几步,走到自己车前,按开车锁。忽然,一道清冷空灵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顾律师,您好。”他缓缓转身,抬眸看向来人,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女人穿着得体的职业套装,身形修长,脚上却是一双平底鞋,随着她逐渐走近,顾修远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不是香水味,而是某种类似于薄荷的清凉气味,似乎还有一丝消毒水的味道。作为邢辩律师,跟法医和尸体经常打交道,他很快分辨出,女人身上的薄荷味是丙酮。“顾律师,您方便给我几分钟吗?我有个案子想找您。”女人便说边摘下墨镜。是她?顾修远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伊念欢四顾看了一下,确定没人,走到顾修远面前,站定,开门见山道:“我朋友有个离婚案子,想委托您帮她打。”顾修远颇有点意外,面色仍淡淡的,“我是邢辩律师,不打离婚官司,你找错人了。”“律师费可观,顾律师,我知道您不差钱,但这个案子很有意思,您应该会很有成就感。”顾修远的太爷爷曾是老红军,爷爷也从军,复原后在政府部门担任要职,伯父从政,是现任江州市市长,顾修远的父亲则从商,有一家家喻户晓的车企。可谓根正苗红,京圈背景深厚。顾修远杂他这一代排行第二,老大跟父亲造车,还有一个弟弟从医。伊念欢之所以找顾修远,就是因为他家背景够硬,本人刚正不阿,能抵制住江若珩的威胁。顾修远想都没想,道:“对不起,鸡飞狗跳的感情账,我没兴趣,让你朋友去找别人吧。”说完,他朝伊念欢微微颔首,拉开迈巴赫的车门,上车。“顾律师……”伊念欢的声音被车门无情隔离车轮碾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一个摆尾,朝前方驶去。顾修远不接离婚官司,伊念欢是一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今日这样贸然来找顾修远,只是为了先混个脸熟。她戴上墨镜,回到车上,拨出秦惜的电话。得知她被顾修远断然拒绝,秦惜在电话里笑。“宝贝,明知他是南墙你还非要去撞,另找他人吧,总有胆肥的,江若珩又不是洪水猛兽。”“暂时还不急,我和他离婚的事,不会那么顺利,光他爸那边就要掰扯很久,我有的是时间找律师。”“唉,宝宝,没想到我就出个差,你俩就变成了这样……我好桑心!”秦惜顿了顿,接着说:“宝,你到底搞清楚没有,会不会只是赌气?你一上来扣了顶出轨的帽子给他,他气!”眼泪毫无预兆地冲出眼眶,成串成串掉下来。“阿惜,我也检讨过我自己,怕我错怪他,只要他解释清楚,我俩当这事没发生过。”伊念欢说到后面,已经泣不成声。“他说这三年的爱是他无聊时的施舍,我跟他养过的宠物差不多,他就是逗我玩的。”听筒里,秦惜低低“啊”了一声。“他斥我自作多情,以为自己很特别,我不配约束他,得到他的解释,我……这三年只是个笑话。”“所以,阿惜,这婚我一定要离,你不知道那种屈辱,那种心碎,他挥刀,砍的是我心脏起搏的地方……”两天后,伊念欢接到江祈年的电话,让她下班后回锦院。吵架的风看来还是吹到了江祈年那。张妈是江祈年的耳目,这三年里,她和江若珩风平浪静,张妈英雄无用武之地,终于在江若珩不回家的第三天,跟江祈年说了他俩吵架的事。在园区食堂吃完饭,伊念欢驾车回锦院。车一开进别墅,伊念欢就看见前方停着江若珩那辆阿斯顿马丁。伊念欢蹙眉,下车。温淑兰抱着灰蓝色英短过来,不悦道:“不是周末,你怎么回来了?”伊念欢礼貌叫了她一声,道:“爸叫我过来的。”老太太世家千金出身,以前就不:()前夫滚远点,姐有娃有事业想独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