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提,安妤就想到了。
“没事。”身体得到了动作的空间,安妤像条鱼一样,从他的臂弯里游了出来,笑着看他,“随便他们怎么说,无所谓。”
她起来很好看,眉眼弯弯的,有种艳丽又懵灵的感觉,直冲冲地映入陈言煦的眼瞳里。
昨晚睡觉前,安妤照例刷短视频软件跟各个社交媒体,毫不意外地就刷到了直播时出现的小插曲。
那个小片段旁是李原几乎皲裂的表情。
其实也没暴露出什么,只是根据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些福尔摩斯网友们在昨晚游开始不约而同地将安妤这个词条又顶上了热搜。
安妤没想过隐瞒,但她也不想迫于舆论压力而去公布这件事情,她对待感情这类事情,一向尊重且慎重。
陈言煦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环住安妤的手腕,上面有一圈金属质的手环,圆圆的,他握在了手环的上方,整个圈住。
“嗯。”轻轻的一声鼻音。
在安妤看来,这声嗯多半是带了点小怨气,对她刚才回答的怨气。
洞察到陈言煦的心情有些掉落,她反手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到餐台旁的椅子上:“先吃点。”
“吃完带你去玩,晚上再把你送回苏城。”
昨天晚上游戏结束,陈言煦给夏棋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自己被烧伤的情况,近几天内恐难再高强度训练,原以为夏棋会让他再休息两天,没想到那边直接给了个指令,就算是不训练,也得在旁边跟进战术。
无可奈何,他只好今天晚上赶回去,在白天这段时间里,最后再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美龄粥,很好喝,陈言煦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盅。吃完后,他吊着一只手,将两人的碗筷收拾了放入了洗碗机内。
最后两人也没再出去玩什么,互相依偎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完了两部谍战电影。
叽里呱啦的影视音乐中,陈言煦就静静地抱着安妤,两人渡过了一个闲适轻松的白天,没有舆论,没有比赛,没有外界的一切声音,仿佛此刻他们两才是一堆正常的小情侣。
回苏城的时间是陈言煦定的,冬日天色黑地早,怕安妤回来不安全,他一度都想直接叫个顺风司机把自己连人带车直接运回苏城得了,最后还是拗不过安妤,坐上了她的白色保时捷。
去医院换完药回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半,跨江大桥上晚霞绚烂,预示着接下来几天都是好天气。
许是两人心情都不错,离别的惆怅包裹不住两人进一步关系的甜蜜。
陈言煦一路上都是笑着的,不停地讲,逗安妤笑。
车子拐进直达lgd那条公路时,安妤能明显感受到,陈言煦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话也少了。
“过年的时候再去找你。”车子停在LGD门口,陈言煦乌黑眸子望着她,里面好似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我们只有过年那几天还有假了,年过完就要打季后赛了,到时候就更见不到了。”
职业选手的休闲时间确实太少了,尤其是在赛期,俱乐部横不得他们直接长在电竞椅上。
辛苦的。
安妤眸光微动,安抚他:“好。”
车子停在门口的拐角处,不显眼,但来来往往还是有不少人往这边瞟来。在门口那个身形有些粗壮的男人将时间聚焦在主驾驶位上的数不过来的第几次后,陈言煦开动了车门,两只脚落在地面上。
“阿妤,我先回——”话还没说完,一道响亮的‘阿煦’,由远及近地劈进了两人的耳蜗里,有人在往这边跑。
安妤扫了眼后视镜,那人已经跑到了陈言煦的面前,好在他关门速度很快,‘砰’的一声,车门瞬间隔绝了两个世界。两个人交谈的声音还是透过合闭不密切的车窗溜进来。
“你怎么了,阿煦,你的手怎么了啊。”
“老天,这是天妒英才吗,你还能打游戏吗?”
李原在鬼哭狼嚎,边嚎着边拉起陈言煦的手看,晃晃,说出来的话有几分大义炳然的意味:“没事的阿煦,就算你不能打,我也会努力训练,尽早为队伍尽一份力的。”
果然是个戏精。
陈言煦:
他跟夏棋通电话的时候,这小子就站在旁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被烧伤的事情。
又想到昨天晚上的对局,陈言煦忍不住呛他:“这样的话,我就算是没了手也会爬上去首发的。”
噗——
安妤在车里,没忍住笑出了声。
“咦,你的车呢?阿煦。”李原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挪到了白色的保时捷上,“是坐着这个车子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