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
周锦绣的马车被小厮当街拦下,听他巴拉巴拉地把事情一说,不耐烦地:“掌柜的,五两银子给你。”
小厮拿了银子递给掌柜的。司昭立刻松了手,她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递给梅九,梅九摆摆手,慷慨地说这银子他出了。司昭把银子放到柜台上,说既说好了,明算账。
然后,她拿了一张油纸,蹲在地上,小心地把那杯底仅存的一点红色倒了出来,撇去上面的茶叶,叠好,收在怀里。
然后问一旁的掌柜说:“有明矾吗?”
掌柜的既拿了银子,眉开眼笑:“这还有几种颜料,都是上好的,上月刚从运河来,卖得很好。瞧瞧?”
“不了,我瞧瞧绢。”
说话间,方才的小伙计捧了几捆绢出来,一股脑地堆在柜台上:“都是上好的。这冀州的娟,丝滑有韧劲,特别好用”
小伙计卖力地介绍起几种绢来。
“我要绢,最便宜的多少?没有上矾的。”
周锦绣和梅九两人一起往外走。
“幸亏你来。真固执。”
梅九巴巴地告状,说方才司昭害他在这里出了半日洋相。
“看着和我四妹妹一般大,怎么就心眼子这般多?果然奸滑。”
梅九嘟囔了一声。他梅九公子什么时候因为银子,这样窘迫,被人看猴似的。
“行了,走了。”
周锦绣没有心思听他说,说行了,这银子我出了,我都没心疼,正好,我找你有正经事呢。
然后他把邱待诏的事情说了一遍,问梅九图画署可是有认识的,和邱待诏私下交情好的?
梅九说那都是舞文弄墨的,我可不认识,不然,上回就揽下这事了。
“你花10两黄金,他都不肯?这人脑子有病吧?”
他啧啧称奇。
眼见周锦绣发愁,他转了转眼珠子,忽然一拍大腿,叫一声:“有了。”
然后,他说了一句话。
周锦绣蹙眉,说能成吗?
梅九说,怎么不能成?方大勇本就是图画署出来的,当年是犯了事,才出来开了千丝画坊,与这邱待诏本是同僚。央他去说一说,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管用。只要许以重金,说不得就有希望。
周锦绣想了想,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邱待诏这人脾气,就是找画院掌事,怕也是不肯低头。况且,他这事得私下进行,不能让更多人知道。
,!
于是,马车调了一个头,往前奔去。
到了千丝画坊,却说方大勇去了铜锣巷找司空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