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想,也顾不上确认了,保命要紧!他连滚爬爬地对着城门洞内嘶声大喊:
“开门!快开门!放将军过去!快啊!”
沉重的内城门在绞盘的咯吱声中,被里面的士兵慌忙推开了一条缝隙。
“哼!”
魏渊冷哼一声,收回马鞭,看也不看那吓得瘫软在地的小头目,一夹马腹,带着百余骑如风般冲进了崇文门,瞬间消失在通往内城的街道黑暗中。
直到马蹄声远去,城门重新缓缓合拢,那城防小头目才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的冷汗早已湿透了衣衫。
“头儿!头儿你没事吧?”
一个心腹士兵赶紧过来搀扶,愤愤不平道。
“他妈的!什么人啊这么横!就这么放他走了?连个名号都不留!”
“放屁!”
小头目惊魂未定地骂道,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刚才那位是谁吗?!”
“谁啊?这么牛逼?”
“李过李将军麾下,姓高的那位!”
小头目压低声音,带着敬畏。
“姓高的?李过将军麾下……啊!难道是闯王夫人高桂英的弟弟,高立功高将军?!”
“除了他还能有谁?!”
小头目心有余悸。
“你没听他那口气?‘我大哥是李过’!敢这么叫李将军‘大哥’的,老营里能有几个?!”
“不对啊。”
另一个士兵疑惑道。
“李过将军是闯王的亲侄子,高将军是闯王的小舅子,他俩……这辈分?”
“你懂个球!”
小头目啐了一口。
“那是老营起家时候的交情!高将军打小就跟在李过将军屁股后头玩大的!他俩那是过命的交情,各论各的!懂不懂?高将军那脾气,跟刘侯爷有得一拼!那是真敢杀人的主儿!刚才要是惹毛了他,咱们哥几个现在脑袋都搬家了!”
众人闻言,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回想起刚才那队骑兵沉默中蕴含的恐怖杀气,一个个后怕不已,冷汗涔涔。再也没人敢抱怨放人走了,只觉得捡回了一条命。
同样一身冷汗的,还有紧随魏渊冲进内城的牛金和李奉之。
“大人!您刚才真他娘的……太牛了!”
牛金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魏渊的无限佩服。
“俺老牛刚才都准备抡棒子开干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您咋就知道能唬住他们?”
李奉之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双一向冷静的眼眸里也充满了震撼和疑惑,显然同样对魏渊如何精准把握住“高某人”这个身份并成功冒充感到不可思议。
这简直是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
魏渊策马疾驰,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内城相对更加混乱的街道,这里勋贵大臣府邸集中,正是闯军重点“光顾”的地方,听到牛金的话,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神秘莫测的笑意:
“怎么会穿帮呢?越是混乱,越是大胆,对方反而越不敢深究。他们怕的不是我们是谁,而是我们可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可是大人。”
李奉之忍不住开口,声音低沉。
“您。。。您怎么知道那个姓高的和李过将军的关系?这情报也太精准了!精准得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