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禁药的威胁太过可靠,以至于她也忘记测算洛禾背叛的概率。
母女两争锋相对,局势改变,而场上敌国的人也被擒了大半,直接咒骂达成合作的洛阁老:“洛颖!你这招确实太卑鄙,我们都险些被你诓骗,难道你就不要你女儿的命了吗?别忘了,她服用的是什么药!?
洛阁老充耳不闻,却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的洛禾,忽的扬天大笑:“你可真是长大了,洛禾……”她的笑戛然而止,带着不解瞥向脖颈的剑,大斥:“你个不孝子!你要毁了洛氏!毁了你姐姐!毁了你侄儿!毁了你母亲我吗!?”
她抬手指着洛禾气得发抖,一生筹谋被自己亲身女儿半路隔绝,只觉得气愤和怨恨,纵横谋划只毁了。
“毁掉着一切的,是母亲你!”洛禾仿佛也受够了,洛阁老话音刚落,她便大喊,手里的佩剑却不成落下“你纵横谋划,牺牲亲子,牺牲风骨、慷慨他人性命、通投敌国!”
她一面说一面双眼通红:“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大事!大义!用同族的血来铺自己要走的路!”
“难道母亲不是为你争吗!?你可知你要的人、你要的东西本身就是大逆……”洛颖不可置信。
“够了!”洛禾眼看着她要说出难以挽回的话,和那个无法公知的秘密,她制止了。
洛禾手里的剑指过洛阁老的脖颈更深一寸:“把手里的孩子给我。”
洛颖依旧摸不透女儿要做什么,只道:“你个孽障!”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多一句的话都气着被压下去,也是赌这洛禾势必不敢把把剑更多放一步。
“给我。”洛禾无视,只伸手要接那个孩子。
看着不懂,说着手里的剑转了个方向直冲冲刺入洛阁老胸口,不深却也足够让鲜少受伤的人吃惊不已,手里的孩子一个没抱住被洛禾抢了过来。
手里的剑也拔了出来,疼痛感让这个的上了年纪的人短时间顾不得其他,只捂住伤口却悲痛欲绝:“你究竟要做什么?”
“当然是等你们自投罗网。”
凌冽而熟悉的声音让人停滞。
屏住呼吸,寻找那声音的来源,纱幔后的人走出来。
她或许是天生的上位者,出现的瞬间哪怕什么都不需要说就能点燃希望,她的脸上是绝对权利的模样,从下颚到肩脊的弧度依旧挺拔。
“殿下……”
“是殿下……殿下没死……”
“是殿下!!!”
人群从丧气到有活力不过几秒的转换,萝切亨利总是那样有让人凝聚力量的能力,只需要站在那里就是主导者。
“你没死?你怎么可能没死!”洛阁老捂住伤口一步步后退,不可能这要是家族秘药,只要沾上血,没有解药就绝对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除非……
看着后退超纱幔方向的洛禾,她甚至的恍惚了:“你……”
“我没给殿下下药,母亲。”洛禾说出了答案。
洛颖不可置信:“你没下药为什么要吃禁药!你疯了吗?”
“如果我不吃禁药,怎么离得开城堡,怎么能到皇宫!?”给到答复,洛禾情绪也有些高涨,她是不服萝切,是厌恶朝会的一切,进皇城她也有过纠结,如果真的可以她一定会带着辛迪瑞楠走,常理说她已经不是一个好人,也有自己想要隐藏的秘密。
“蠢货!”洛颖意识到自己的一切都被算计了,她勃然大怒,怎么会有这样的蠢货,她指着纱幔前的萝切和辛迪瑞楠:“你的心思,你以为瞒得过谁?”
瞒得过谁?
当然瞒不过任何人,众目睽睽,辛迪瑞楠成了洛颖扳倒皇家的微薄星光,他并不羞耻,仰着头保持自己的尊严。
萝切却牵起她的手:“我们一起。”
她总会这样安抚他,从两人决定以身入局开始,是这样一起扶持着彼此走到现在,这样的路漫长却有了依靠。
“本殿早已跟洛禾有所谋划,她的心思自然瞒不过。”萝切说,示意身边的人去将洛禾怀里的孩子抱走。
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
洛颖彻底崩塌,自顾自摇头:“我没输,洛氏也没输,输就输在我怎么生了这么个蠢货,到头来反而被你这小子抓了把柄。”
该引出来的渣子引出来了,偷潜皇宫的敌国军队也按照计划抓捕完成,那敌国的上士被抓的时候还在破口大骂:“洛颖,你可记清楚你是谁的狗?”
洛颖颓在地上,胸口的血用衣服紧紧缠住,面前止住了血。
萝切走到她面前:“你素来老练,即便是你洛氏生了个儿子,你也不该走这步险棋。”
洛颖大笑:“我多活了这些年,竟然被你个黄毛小孩给骗了,你故意给我透露女帝的囚禁消息,我当真被你逼急了,萝切你生来养尊处优可试过家破人亡的时候,如果试过一次只怕你要比我上当更容易骗。”
“我哪怕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将平民的性命推到敌国的面前。”萝切冷冷的语气里有些不耐烦了,只看着满地的鲜血,除开贵族的性命还有平民选拔上来的护卫,这些颜色只会让人看着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