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时,秦凤娇面上的表情与隔壁床奶奶的相差无几,都有些怵她,赶在金铃开口前她
抢先道:“我以后再也不吃过期咸菜了!”
金铃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妈妈这病怏怏的模样,不是不可怜。
也不想故意吓唬她,金铃实话实说:“过期咸菜是不能吃。不过这次不关咸菜的事,是阑尾炎。”
“啥盐?”秦凤娇果然没听懂。
金铃给她解释了一番,顺便看着她吃完了早餐。等待期间她拿出手机看了看,骆聿在十多分钟前给她回了信息。
【看到你的假条了,怎么了?家里人不舒服?】
【我妈生病住院了。】意识到语气太过公事公办,金铃又接着回了几句简单说明了一下病情。
骆聿思考了下她家的地理位置,猜测道:【在二院?】
【嗯。】
【我这会过去。】
【不用,我都处理好了。】
【我不进病房。】
其实金铃不是这个意思,但怎么解释都像在掩饰,索性没多废话,等他来了带他见一见妈妈就好了。
骆聿到的时候金铃借口扔垃圾去接的他,两人在医院门口碰上了面。
只是隔了一夜没见,金铃的状态就憔悴了不少。她这人要漂亮,往日里永远整齐的衣物此时皱皱巴巴的,但她可能自己都没发现。
工作时常束起的头发这会也乱糟糟地耷拉在脑后,大概是在医院里用清水对付着卸的妆,眼皮上还有棕色眼线的残留,眼下的黑眼圈更是分外明显。
骆聿沉了口气,启唇道:“我安排了人等会给阿姨换病房……好不好?普通病房终究没那么方便。”
又或许是怕金铃介意他的自作主张,他临时改了语气请求她的意见。
想到今早妈妈被吵醒的经历,金铃也说不出不好的话来,便同意了他的建议。
“一会我替你、或者我请护工替你,照顾阿姨,你回去睡一觉再来。”
金铃明显是一晚没睡的,这疲累的模样骗不了人。
虽然他话里行间都在替她安排,但语气不复往常的温柔,直白又生硬。
金铃此刻已经十分疲惫了,没心思去猜他情绪变化的缘由,“不用,医院有陪护床,我眯一会就行。”
骆聿掀起眼皮与她对视了一眼,看出她的不耐烦,他极淡地扯了扯嘴角,“行,随你。”
此刻金铃确定了他是在跟她闹别扭,但她不解:“你在闹什么情绪?”
“我闹情绪?我女朋友妈妈生病入院公司都比我先知道,如果不是我问,她可能还没打算告诉我,我闹情绪?”骆聿反问了回去,语气罕见地激昂了些。
“我没打算不告诉你,只是情况太乱了没顾得上。”
“昨晚到今早有那么长一段时间,你想告诉我早告诉我了。”骆聿一时间被气愤冲昏了头,忘记了金铃还是今早才拿回自己的手机。
不过这不重要,他几乎是断定了就算手机在身旁,金铃在昨晚也不会联系他。
“你不要跟我生气,就算我昨晚第一时间告诉了你,你也不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赶到,那跟我在事情处理好后再联系你又有什么区别?”
“是,你说得对,我赶不到,我帮不上你。”骆聿点点头,“所以是不需要找我的。”
他承认金铃说的是事实,可她越是跟他理智分析,他就越被情绪操控着走。
“已经送入病房已经得到救治,我找不找你重要吗?”
“不重要吗?”骆聿忽地就觉得自己的计较很可笑,原来昨天表现出来的在意他根本也是假的,她始终跟他分得很开,遇到问题的时候他依旧是被排除在外的局外人。
“金铃我不理解,我们是恋人啊。你昨晚没有过害怕的时候吗?没有过无助不知所措的时候吗?这些时候你有没有一分钟想到过我?”
人有最基本的心理需求,在遇到困难状况时,会下意识地向最亲近的人寻求慰藉。更何况是母亲突发疾病这种意外,他知道金铃很独立,但他不相信她没有这些情绪缺口,只是发泄依赖的对象不是他罢了。
“如果这些时候我都不能在你身边,不能给予你帮助,那我们谈恋爱是在谈什么呢?只是一起玩乐的酒肉搭子吗?还是互相取悦的固定床伴?”
金铃此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她当即就解释道:“对不起……但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只是、我只是更习惯自己去解决问题,去消化情绪。我为我刚才冲动的话道歉,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