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满仓说了句谢谢就走了,他再清楚不过,自己和初夏如今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她是枝头带露的花,明媚又娇贵,自己不过是田埂边的草,风里来雨里去,浑身沾满了尘土。
刚要迈出门,孙满仓就停住脚步,“还有件事施福堂有什么辟邪的东西吗?”
要是施福堂有辟邪的宝贝,孙满仓这次去佟家,胜算也能多上点。
初夏细眉微扬,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你要辟邪的东西干什么?这种东西金贵得很,也就少数道长手里能有,可不是随便能寻到的。”
孙满仓索性坦诚相告,将佟家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初夏听着,语气里添了几分担忧:“你确定要去冒险?这事风险难料弄不好会惹上麻烦的!”
寻常人可能会把这类鬼神之说当无稽之谈,可初夏自小见过的奇秘闻事,本就不是寻常百姓能比的。
孙满仓神情严肃,语气无比认真:“哥们遇着难处,我绝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要是将来初夏小姐碰上麻烦,我同样会站出来。”
初夏盯着孙满仓看了看说道:“我打听下,一会儿给你个准话。”
孙满仓鞠了一躬说道:“我先多谢楚夏小姐。”
他心里清楚,初夏能说这话了,就定会放在心上。
他去佟家怕是不会太平,多一样宝贝傍身就会多些安全。
从郝佳手里取完东西,孙满仓回到杏花村,把小黄狗放到南瓜丁窝里,让它和毛毛、南瓜丁一块儿闹。
毛毛起初见了小黄,龇着牙咧着嘴,对着它不停地汪汪叫,满是防备。小黄或许是明白自己是新来的,怯生生地缩着脑袋,一声不吭地挨着墙角。
没多久南瓜丁就和小黄玩到了一块儿,毛毛的气焰也就没那么盛了。
在这院子里,南瓜丁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老大”,连“大哥”都接纳了新朋友,做跟班的再咋咋呼呼也没用。
孙满仓瞧着眼前,嘴角有点无奈的笑意。原来宠物间的小摩擦、小较量,竟和人的高低计较没什么两样。
回到房间,孙满仓便开始精心准备,特意跟爸妈交代不用喊他吃饭。爸妈也明白他平日里总爱弄些旁人不懂的玩意儿,便同意了。
孙满仓今日要做的便是写符纸。只是一想起连出家的方丈、修道的道长都挡不住那些邪祟,他底气也虚了几分。
孙满仓先去沐浴、洗漱,净身,诚心必须有、不然写出来的纸根本没什么用处。
准备好,孙满仓才正式忙活。他把原石粉倒出来,加水调成糊状,这粉末本是艳红色,加水后颜色浓艳如血。
用赤丹的道理很简单,此物纯阳有驱鬼的功效。
孙满仓打算写阳符与阴符。阳符通常用红色绘制,法力比较刚猛;阴符的法力则偏于柔和。
阳符要写的难度要大些,毕竟它的作用是驱赶鬼魅;阴符则不同,它的用途是诛灭邪祟,所以得有凌厉的破煞力。
孙满仓把写符纸流程又认真顺了顺,这才开始写阳符。论起写符纸他确实是小媳妇坐花轿,第一次尝试。
孙满仓收敛心神,把注意力牢牢锁在笔尖,在纸上写下那些他也看不明白的古怪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