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仪搀着胡贵妃穿过重重宫门,每走一步,心头便沉上一分。昔日金碧辉煌的贵妃寝宫,这才短短数日,墙上的朱漆便有些剥落,檐角的铜铃早已锈死,殿前石阶缝隙里更是杂草丛生。两个面生的宫女靠在廊下打着盹,见人来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推开殿门,一股霉味混着血腥气难闻的很。杨嘉仪眯起眼——曾经铺满波斯地毯的正殿,如今只剩光秃秃的青砖;十二扇琉璃屏风碎了大半,残余的碎片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胡贵妃最引以为傲的那架九枝鎏金灯树,如今只剩三两根歪斜的灯臂。“娘娘的寝榻在那边…”一个小宫女战战兢兢地引路。杨嘉仪掀开褪色的帐幔,只见所谓的“凤榻”上铺着发黄的棉褥,床头药碗里的汤药已经凝了一层膜。胡贵妃突然挣脱她的手,扑向妆台抓起一把缠着青丝的玉梳:“陛下…陛下说最:()公主娇软撩人,权臣们都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