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速速平身。”
使臣立马接道,“二公主乃是南诏第一美人,王上为公主取了汉名,为南婉。”
老皇帝仔细琢磨,“南婉,好名字。”
“谢陛下。”
南婉公主再次跪拜。
皇帝竟直接起身下殿,亲自相扶。
“南婉公主不必多礼。”
姜竹星单手托腮,想翻个白眼儿,最后还是忍住了。
皇帝天天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看见美人的时候腿脚倒是利索多了。
使臣满脸堆笑,“王上有命,将二公主献给陛下,望陛下看到南诏的诚意。”
此言正中下怀,老皇帝听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回头转告南诏王,朕一定珍惜他的诚意,也一定会给南婉公主尊贵的封号。”
老皇帝和使臣相谈甚欢,谈笑间为南诏公主定下婉妃的封号。
席间脸色最差的当属瑞亲王,过往老皇帝独宠淑贵妃,他也跟着子凭母贵。如今皇帝不仅认了个义子,还有了新欢,明摆着要把他们母子二人抛诸脑后。
淑贵妃只手遮天多年,后宫其他嫔妃无论多得圣意,最多也只是嫔位。南诏公主的到来突然打破平衡,刚入宫便位及妃位。
公主与太子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姜竹星大致扫过众人的反应,似乎只有左相父子乐见其成。
自从婉妃入宫,皇帝亲临早朝的次数变得屈指可数。朝臣们怨声载道,但没人肯当出头鸟。
淑贵妃失宠的消息再次传遍皇宫内外,皇帝只留婉妃伴驾,终日纵情声色,赏舞享乐,往日形如槁木的身体奇迹般不药自愈,仿佛枯木逢春。
很快,新的圣旨下达,竟是命工部修建新的行宫楼宇。如此劳民伤财之事自然引起群臣不满,百姓愤然。
可皇帝一意孤行,不顾百官上谏,反而更加青睐左相父子,甚至增加忠勇王手中的兵力,命其保卫皇宫大内。
婉妃入宫,穆家父子更得盛宠,姜竹星不认为这是一个巧合。
东方容月已经数日见不到皇帝的面了,不只是她,连太子和瑞亲王也一样。
正当二人在望月亭中烹茶煮酒之际,灼冉忽然现身,带来一个重要消息。
“我们的人在江南地带发现朱雀楼行踪。他们私自招揽杀手死侍,用的是前朝皇室之名。我等已经肃清一部分,但没能根除。不过其中有朱雀楼的人活了下来,据他所言,朱雀楼已存在十余年,背地里打的就是前朝皇室的旗号。”
此言一出,两人俱是一惊。
朱雀楼是前朝后裔?
姜竹星把此间发生的种种串联到一起,不禁背后发凉。
所有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这竟是一场长达十几年的布局。
沈时菲是前朝皇室的血脉?
灼冉继续禀道,“朱雀楼虽存在十余年,但逐步兴盛还是在三年前,也就是丰翼军出事之后。而今年,朱雀楼更是堂而皇之的放出前朝皇室的消息来招兵买马。”
闻言,东方容月瞬间冷下眸子,将密函重重的拍在石案上。
“所以丰翼军被设计,是因为挡了他们的路。”
姜竹星垂下眼帘,陷入沉默。
这个局从沈时菲拜师学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她当时还是个孩子,却带着目的接近的叶将军,博取信任,成为叶将军的左膀右臂。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并肩作战,没有人会怀疑她有异心。
一定有同伙,那时候她才七岁,她自己不可能布下这么大的局。最初建立朱雀楼的另有其人。
东方容月当场烧毁密信,盯着燃烧中的灰烬,眸中火光跳动。
“现在没有实证,只能把前朝后裔谋乱的事上禀,不能证明沈时菲和朱雀楼有关。”
没人见过朱雀楼主的真容,哪怕是他们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