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菲回来的蹊跷,又和左相掺和在一起,其中必有阴谋。沈时菲是孤女,查不到来历,只能先从穆家父子查起。
姜竹星莫名想起“故人归”的剧情线索,最后一个剧情里的故人八成指的就是沈时菲。
一场宫宴,各怀鬼胎。唯有老皇帝有心思欣赏歌舞,乐得享受。舞姬退场之后,穆君岂当堂献艺,跳了一曲胡旋舞,博得龙颜大悦。
宴席结束后,老皇帝特地留下几名子女,其中包括义子穆君岂。
姜竹星被留在偏殿等候,半柱香都快燃过了,依旧不见公主出来。
她步至御花园中透气,四下静悄悄的,唯有廊下长亭灯火通明。
姜竹星登上长亭,晚风拂面稍显寒凉。席间她只饮下一杯酒,如今也被清风吹散了。
这功夫,身后有人进亭。姜竹星豁然转身,直接对上沈时菲的视线。
“驸马如此有闲情雅致,来此赏月?”
她现在的身份只是姜竹星,是容月公主的驸马。
姜竹星装作无事发生,回礼道,“沈将军也有如此雅兴。”
“雅兴谈不上,我常年在外,平日里舞刀弄枪,实在提不上雅兴。”
说话间,沈时菲已走到姜竹星面前,两人仅隔一步之遥,清冷的月色拖长了她们的倒影。
青松竹影随风摇曳,发出一阵沙沙声。
沉默半晌,沈时菲盯着她的眼神晦暗不明。
“驸马样貌神似我的师妹,看见驸马,总让我想起她。”
姜竹星扯了下嘴角,装作听不懂。
“先前也听别人提起,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想有两个长得相似的人也不足为奇。”
“驸马所言极是。”
沈时菲与她并肩而立,双手负于身后,借着月色重新将她打量一番,眸光闪动,似乎比月色还要温柔。
“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姜竹星笑笑,“沈将军既知不当讲,便不要讲了。”
沈时菲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言不讳,半天才道,“我只是怕驸马听了会不高兴。”
知道别人听了不高兴还要说?
姜竹星听不得这些茶言茶语,说话留一半吊别人胃口。
“沈将军如果觉得我听了会不高兴,还是别说了。不然别人要当沈将军是故意为之。我当然明白将军为人,可旁人总会有多嘴多舌的。”
沈时菲:“……”
姜竹星话锋一转,“这么晚了,沈将军为何还不出宫呢?”
“原本是要出宫的。”
沈时菲长叹一声,抬头望向天边明月。
“可能是刚回来,对这里诸多留恋,一时不舍,便逗留久了。记得上次回洛阳城还是好几年前了,那时师妹她刚被封为定远将军,正是意气风发时,谁知后来……”
她停顿稍许,感叹世事无常。
“若有选择,我宁愿当时被救下的是她。”
闻言,姜竹星回眸,想在这张熟悉的脸上寻出破绽。可对方神情动容,泪光闪烁,似是真情流露,让人找不出半分错处。
沈时菲亦回望过来,带着无比怀念,怔怔出神,竟朝她伸出手。
姜竹星下意识后退,躲开对方的触碰。
与此同时,两人身后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驸马,可让本宫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