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直看着她什么的,哇,太沉重了,受不了。
“哦,我也很喜欢我自己,我也喜欢大家,每个人都是。”
真狡猾,但这就是月良不想正面作答的惯用语。
梅洛尼看出她回避的打算了,他想他做不到让她为难,尽管他很了解她的回答是为了避免提到更敏感的话题。
但是突然就不想放过这个问题了,怎么可以只有他在烦恼,月良也应该感到烦恼才对,他就是要抓着不放。
“你是被抓到了吧,又不想被队长他们发现,我想外面的人能让你在意的不多,那个布加拉提?不,你的表情告诉我不是他。”
梅洛尼目不转睛盯着她,不错过任何一丝情绪波动。
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梅洛尼很快得出正确的结论:“那个雷欧阿帕基?看来我猜对了,我以前就很讨厌他,现在更讨厌了。”
月良想把他的嘴缝起来,就他能猜,真厉害,没有当场揭穿真的很感谢哦!
这家伙说不定很适合当侦探,月良觉得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了,她可没有把自己的私生活公之于众的爱好,而且他是梅洛尼,生气从不当场发作而是喜欢憋在心里等待时机的梅洛尼。
所以说她对付不了沉重系,月良当机立断捏住梅洛尼的下巴把他掼倒在床上,她果然还是比较喜欢俯视别人。
“一直说前任这种事很无聊的,我没有为此解释的必要,再继续问我会很讨厌,我不对讨厌的问题做出回答。”
为了防止梅洛尼一气之下把这事爆出来,她稍稍低头贴了贴他的脸颊,从小到大只要这样他一定上钩。
至于那些还没彻底说出口但心知肚明又无法消除的感情,抱歉,她是不会回应的。她同样承认她非常爱他,可是这样的感情和她对普罗修特并没有太大区别。
“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很安心,所以这样就好。”
月良离得很近,梅洛尼可以闻到她发间陌生的香气,还有曾经让他嫉妒到无法保持理智的痕迹。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尽管他没有经历过。
可是也许并不重要,月良依然是爱着他们的,会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永远不会是别人,只要想到这一点,那些心中蒸腾反复的不甘就自动消减下来。
月良深深的看着梅洛尼的眼睛,可是这样的注视没能持续几秒,她觉得怪累的,反正又管不了别人在想什么又想干什么。
她不是不了解梅洛尼,再没心没肺的人相处久了也清楚对方的感受,但是她更喜欢只作为家人的方式,没有压力也没有负担。
啊,她这种心态也没有错,明明都知道她讨厌麻烦却还是决定靠近的话,那就不是她的责任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月良想通之后就不担心了,她轻松的放开梅洛尼,自己翻身躺在床上,肩并着肩,就像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在夜晚诉说属于孩子的心事。
“说实话你长大以后我就不太理解得了你们在想什么了,需要我猜的事我一件都不想猜,我只能说,我喜欢你,我喜欢加丘,我喜欢我们小队的每个人,如果一定要区分那么我只能说我做不到。”
月良的声音变得柔和而平静,她偶尔温柔的态度是让人留恋的。
“所以这样就可以了吗?真的不会有别人分走你的心?”
梅洛尼等待了一会,月良没有回答,难道还是在无视?那也太过分了,他刚平复下来的不甘心又涌了上来,结果听到她越来越平缓的呼吸声。
转过头一看,月良睡着了。
没错,已经睡着了,看样子还睡得很香,大概早就在犯困,怪不得之前都那么温和,原来不是脾气好,只是单纯的没精神。
梅洛尼意识到这件事后几乎是无奈的笑了,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把问题丢出去之后就完全不再为此发愁,苦恼的人是谁都不会是她。
本来也不是她的错,梅洛尼知道,他只是太想占据那个位置,以至于忘记独占这件事本身就不可能。
没关系,既然一直以来都是注视她的一方,以后一直如此也可以。
梅洛尼起身拥抱住月良,动作轻缓的往下走,直到将脸颊贴在她的腹部,倾听这个能够孕育生命的位置,女性的腹部是柔软的,但他也知道她的肌肉里蕴含着力量,她绝不是柔弱的。
他想伤害她,想亲吻她,想拥有她,想冒犯她。
可他最后发现,其实只要月良在他身边,他什么都不在乎,他搞不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从好多年前就开始发酵的感情已经无法分辨了。
他和她一样,都无法分辨,也无法区分,假如加丘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死去,都会是巨大的痛苦。
可他愿意相信这种感情是爱,独一无二的爱。
他知道她的血型,她的饮食偏好,她的运动习惯,她惯用的骂人方式,她眼球转动的频率和角度,她说谎时会心虚的眨眼睛。
但这些远远不够,只有表象的还不够。
梅洛尼倾听着从月良腹腔中传来的与心跳同频的共振,那是创生者天然的力量。
他忍不住想,如果他是她的孩子就好了,他想在月良的子宫中被孕育,从中出生,想和她拥有相同的血缘,他会是她的孩子,也许她会是一个好妈妈,她会爱他,也有可能她是个坏妈妈,她不爱他,但永远不能摆脱他,他会是她的骨中骨,肉中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