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珍眼神微微一变,立刻反驳道:“苏希希不是乡下简单姑娘啊!我们都被农学院那个家伙给骗了!”
她的声音中透出一种不甘心,仿佛至今无法接受事实,“你看她哪里简单了!到底哪里简单!要真是个乡下简单姑娘,给点钱,让她把——”
她的声音越说越急,情绪越发激动,几乎要失去控制。她本想继续往下说,却猛然顿住,差点说出后半句——“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在乡下养大”。
她下意识咬了咬嘴唇,心里暗叫不好。苏希希怀孕的事情,韩巡还不知道。他现在本来就不想再折腾了,如果让他知道苏希希怀的是他的亲孙子,那事情肯定不会按她的计划发展。
陈淑珍调整了语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们牧远还年轻,那杨天娇这个年纪,正是好生孩子的时候。他们结婚了,不是一样生吗?何必让乡下女人生?”
她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些,甚至带着一点温情,“阿巡,你再听我一次。”
韩巡心头一软,陈淑珍年轻时的影子仿佛又浮现在他的眼前。那时候,她窈窕纤瘦,身姿如柳条般柔软,哪怕现在岁月已过,她依旧保持着那份优雅和苗条,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将她卷走。别人嘲笑陈淑珍干瘦,他却觉得她还是当年那个婉约少女。
犹如当年,他还是一个愣头青,娶到了这样的知识分子大小姐,本来就是他配不上,永远觉得有亏欠。
“我、我会听你的。”韩巡的声音明显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无奈和顺从,最终妥协了,“但是,要不我们多给苏希希一些钱。”
他说得小心翼翼,仿佛这已经是他唯一的请求。
陈淑珍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我知道,肯定不会亏待她,我们也不是那种人。”
她以退为进,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假装的宽厚大度,韩巡不傻,但装傻。
与此同时,赵阿姨在厨房里竖着耳朵,听到客厅里的对话断断续续传过来。
她的心里也充满了疑惑,但奈何听得不清楚,只是模模糊糊捕捉到“离婚”两个字。
她的眉头不由得紧皱,心想这两口子该不会又要被陈淑珍逼着离婚吧?
想着想着,心里越发不安。她心疼这孩子们,心里盘算着得赶紧抽个时间去找苏希希,好让她提前有所防备,免得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
。。。。。。
顾临本来应该在美国,却听闻沈美琪去了日本,刚巧,日本一家大学医院邀请他去做客座副教授,顾临因此和美国商量,推迟了去美国的时间,准备在日本进修一段。
要说心里没有苏希希,那一万分是假的。
但是要他承认做这样的傻事情也是为了那个一点不爱他的女人,那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顾临约着当年的旧友吃饭,酒过三巡,顾临端着清酒杯,眼神游移。
傻子,实在是傻子。
昨天父亲打越洋电话告诉自己,苏希希怀孕了,全人民医院都知道了。
父亲打电话的用意很明显,希望自己赶紧放弃苏希希,迈入新生活。
连父亲都这么说。。。。。。
可见他傻得实在是显而易见,傻得实在是一马当先。
好友也是医生,“顾医生,我给你诊断诊断,你这是得了相思病是不是?深秋时节,一个人到日本来,我说你是为了散心吧?被哪个大小姐甩了?你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不合意?”
顾临穿着纯黑色高领毛衣,东京都已经比京市更冷了,长风衣搁在椅子上,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别胡说。不过倒是有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女人,听说最近进了你们医院,做护士。”
“一万年不联系我,联系我就是为了找一个女人?还魂牵梦绕?我们医院最近确实来了个中国人,日语讲得真的完全不行,不过护士技巧不错,而且不知道哪里来的门路,硬是进来了,那女人不简单。不过我远远看了一眼,不是你的菜啊!”
“什么我的菜?医学院我都没有处过对象,工作了那么忙,我更没有机会。”
“得了,谁不知道,你喜欢小鹿纯子那样单纯和泉水一样、有韧劲有性格的女孩,这个新来的护士完全不是!”
“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