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并不喜欢御子,但是御子答应过会带他们回家,所以欧拉和莎美拉才对她唯命是从。再加之公会里的人经常有意无意间提醒他们属于祭神社,两人便没有怀疑。
十分钟后,原地出现两只花豹。
塞骸嗤笑一声,将最后一块蛋糕扔出去:“刚刚他还拽上天了,要怎么处理?”
花豹莎美拉舔舐着自己的爪子,懒洋洋地趴在地上,似乎早已习惯。而变成花豹的欧拉一开始还有几分警惕,渐渐的,他被沙美拉的行为所影响,兽性夺取了理智,整只豹散漫地匍匐在地。
“还好我当时送来的蛋糕你们没有吃。”塞骸小声自言自语,但还是被顾私病耳尖听见了。
“其实有人吃了,但是她没事,也没有变成动物。”顾私病回忆起假哀悼者在吃蛋糕后安然无恙的事,这才是引起他怀疑的点。
将欧拉和莎美拉控制起来,并不足以威胁到御子,但也相当于砍掉了对方的一条右臂,实力大大削弱。
蓦地,墙壁上的画框开始剧烈震动。
“顾时?”塞骸唤回顾私病的游神,现在的画廊不太对劲,不知道往哪里跑。
顾私病:“跟紧我。”
整个画廊的墙体位置交错颠倒,顾私病反应及时,随着墙体旋转的反方向走过两个墙壁面。神奇的是,他们并没有掉下去,等震动停止后,两人已经站到了天花板上,原本的地面成为顶部。
墙壁与地面分裂悬浮,如被旋转后打乱的魔方。待接连不断的震动停止后,原本能一眼望通的前路,现在却无从下脚。
“逃跑还要带上他们吗?”
塞骸的左右肩膀上分别扛着两只花豹,他边走边吐槽,突然身形一顿,缓缓低下头。奇怪,刚才明明感觉脚踝边疑似有条线被他勒断了,看去时却空空如也。
他又向前走了几步,那种细微的紧绷阻碍感果然存在,而且很多,塞骸喊住顾私病:“这里到处都是看不见的线。”
“看不见的线?”
顾私病伸出手,为了验证塞骸的话,他在虚空中一阵摸索。紧接着,指尖处冒出一颗血珠,滴在了离他最近的某根线上,血珠慢悠悠滑行拉长,描摹出丝线的轮廓,红得晃眼。
顾私病:“现在能看见了。”
“……”塞骸拉回顾私病的胳膊,又烫手般松开,稍稍无语。
没想到隐形的线比刀刃更为锋利,能直接割伤皮肤。而因塞骸体质不同,碰到的丝线对他来说不亚于空中飘过的蜘蛛网,软绵绵的,一触即散。
顾私病的伤口在肉眼可见地愈合,塞骸眼神微暗,不自觉摩挲着指腹,倒是显得他多此一举了。
塞骸回归正题:“我们怎么离开?走廊碎成了很多块。”
顾私病用枯木斩断空中的丝线,目光在四面八方的画上游离寻找:“等墙体旋转到正确的位置上再行动。”
“……我们从画里走。”
“好。”
塞骸一点即通,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下意识应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场景有点眼熟,和被通缉时一样的生死存亡。
他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是享受那悬在头顶的一把刀和压迫感,虽然那人已经强大到不需要他的能力了。塞骸慢慢地眨了眨眼,心口诡异地空缺了一块。
“是马戏团的画,飞到里面去吧。”顾私病指向天花板,就在刚刚,他找到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