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别天天想着在诏狱里骗吃骗喝,赶紧滚到衙门里给朕去干活。
时隔两个月,再见到自由之地的阳光时,钟义寒竟有些生疏。
相比于入狱之时,外面的天气已凉了许多。钟义寒跟在宁澈身后走出北镇抚司的大门,他双手插在袖子里,抽着脖子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一会打算去哪?”
钟义寒揣着手想了一会,答:“刑部衙门吧。”
抓捕倭寇时的一番折腾,把他租的好好的房子给烧了。关着的这段时日又没法找新住处,除了刑部衙门,他实在想不出哪里还有其他能落脚的地方。
宁澈真是打心眼里看不上钟义寒这个寒酸样。
他从自己腰间摸出一把钥匙,转手抛给钟义寒。
“灯市口那有座一进的小院子,你上那住去吧。”
钟义寒看着自己手中的钥匙,莫名其妙的望向宁澈。
“这是朕用自己的内帑买下来的,放心,不收你租金。好歹也是个正三品,别天天抠抠搜搜的给朕丢人。”
说完,他好像生怕会听到什么感谢的话一样,扯开步子往马车上走去。
夏绫正坐在车里等宁澈,方才他与钟义寒在北镇抚司门口的拉扯她全都看见了。
宁澈一探进头来,她便好奇的问到:“你刚才给他什么了?”
对方答:“一套房。”
夏绫差点咬了舌头。这个人,自掏腰包,给钟义寒买房了?
宁澈神清气爽的掸了掸袖子,坐到夏绫身边:“我羞辱他。”
夏绫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好么,拿钱羞辱是吧。
“那你咋不羞辱我呢?”
“噢,是这样。”宁澈慢条斯理的解释道,“虽然这套房是我花钱买的,但是房契上又没法真的写我的名字,于是我就借你的名字用了一下。”
说着,他从衣袖里摸出一纸房契,递给她看。
果然,在所属人名字的那一处,明明白白的写着“夏绫”两个字。
夏绫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真是人在家中坐,房从天上来。
宁澈插起手臂,一脸小人得志的贼笑:“所以这座院子的门牌上,我写的是——”
夏宅。
钟义寒站在屋门口,抬头看着牌匾上的两个大字,脸上浮起一丝无奈的干笑。
他想起,第一次同景熙皇帝见面时,那人便自称姓夏。这是变着法的在提醒自己,吃他的住他的,自己这条命算是被他买下来了。
成心膈应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