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吧后,巴波请她坐在新飞船上回母舰。她隔着窗户最后看了一眼莎莎舞厅的顶层,那只被诺曼威胁的蠕虫还在徘徊,像一滴被落在粉色布景里的污渍。
这艘飞船和他一样通体棕黄色且圆滚滚,内部没什么装饰,只有一张虚拟投影的照片。照片下面标注着“……于卡哈斯曼军事基地,全体毕业生”。她轻松找到了当时还没什么装饰品的克拉。有一只熊蜂站在照片角落,几乎缩进自己的绒毛里,就连身穿的披风都比其他同学要皱。
她扭头再次看向巴波,确定照片上这只熊蜂就是他。至少那股温顺,拘谨的气质不会让人认错。
“这里很简陋,当然比不上母舰,但是绝对安全快速。希望您不要嫌弃。”
巴波给她拿来了新衣服和清洁喷头,又给她拿来清洁伤口用的凝胶,自己退到角落里坐好。
她随口问道:
“你和诺曼也是在军事基地认识的吗?”
“是的。”
“他看上去对你很……。”
“诺曼一向如此。”
他有一句回答一句,绝不多说。
也许可以利用他和大嘴巴克拉套出诺曼的消息。如果他真的和诺曼不合的话。
她换衣服时故意转过身,没有给巴波看见自己袖口藏着的舞娘眼珠。
飞行器在母舰的连接口处停下。巴波照样扛起克拉,跟在她身后。他嗡嗡吞吐一会,直到被她察觉才慢慢说道:
“我看见您在酒吧里让诺曼军事顾问接触您的身体。”
“对。”
尽管后怕,她表情也没有变化。好几个借口已经呼之欲出,其中有一个就是诺曼趁她不备。
“您最好不要那样。”
“为什么?”
巴波又出现照片上那种想缩进自己的绒毛里的姿势了:
“因为……他的触须有毒。我害怕您也被他下毒,和我当时一样。”
那些银色的触须灵活蠕动的场景划过眼前。
奥黛尔飞快回忆自己所有和诺曼共处一室的场景,表面仍然只是说道:
“中毒……像你一样?我不懂。”
母舰上的卫兵前来迎接他们。巴波立刻垂头接受检查,一身不吭。看见蜷曲身体的克拉,卫兵质问道:
“有一个孕母情况不对。”
“我在舞厅发现他的时候就这样了。醉酒而已。舞厅主人舞娘莎莎康蒂愿意对将军解释。”
巴波回答的声音比卫兵的声音小得多。她察觉这句回复里没有主动提到诺曼,不由得多看巴波一眼。他扭开了头,绒毛末端轻轻抖动。
卫兵让开道路:
“留下他。我们自然会对将军汇报。你带上那个孕母去练习室吧。”
“多谢。”
巴波放下克拉,匆匆带上奥黛尔走上另一条走廊。一旦回到母舰,卫兵们的咔哒声就占据了所有空间,几乎没有安静之地。到了练习室里,关上门后,外界声音才离远了些。两人像是站在密封的容器里对话。
作为一个学习礼仪的地方,这里的陈设过于古怪。有沙堆,有白色的模型,墙壁上挂着许多面具。她暂时不想探究房间,急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