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黛尔艰难地消化着这一番话:
“……桑夜宫知道联合卡上的所有消费?”
“不仅是知道。”
卡诺安提醒道:
“他现在管理着所有孕母的开支和收入。如果您在本周期的消费项目较多,建议单独撰写报告提交给桑夜宫大人。”
将军给联合卡的时候似乎没有提到过这件重要的事。
奥黛尔考虑着现在转身回去叫来泡泡还来不来的及。只是她在思考时,会议室敞开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换上了鲜绿色外衣的桑夜宫坐在长桌首席上,用挑剔神情审视所有孕母。
他每眨一次眼睛,眼角的黄绿色小痣都会一动一动,仿佛是从他微微上翘的眼角处延伸出的钩子,从每个表现出畏缩的孕母身上剜走一块肉。他从头到脚的绿色装饰物加强了暗中凝视猎物的捕食者的印象。
与他相比之下,其他孕母的打扮顿时简朴无光。
“将军来看望过我。”
桑夜宫漫不经心地对身旁侍酒的孕母说道:
“火条麻的事情还是让他很难过。不过我们都知道这是谁干的。”
他喝了一大口酒,掼下酒杯,用湿润的绿眼睛瞧着奥黛尔。相比起他手持的酒杯,身穿的衣服的颜色,他的眼睛的绿色更暗,更危险,像淤积发酵的死水。
大多数在场的孕母默契地避开了奥黛尔。
桑夜宫又说道:
“看看谁终于不辞辛苦来参加会议了。我们的贵客,奥黛尔大人。”
他指向身边的空位:
“快过来,大人,要坐在我身边吗?这样能让您满意吗?”
为桑夜宫斟酒的两个孕母还在填满空酒杯。现场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还有动作。此外的所有人都像是被石化了,等着一个指令。
奥黛尔试着走出几步,见无人理她,于是不作推辞径直走向桑夜宫。
她走过去时,几乎每个在场的人都偷偷窥视着她的背影。
在桑夜宫身边落座之后,她发现自己是唯一没有被摆上餐具的人。不过她决定按兵不动。
“喂,”
桑夜宫忽然一探身,逼近到了她眼前,缓缓说道:
“你干嘛出现在这里?”
“你刚才让我坐在这里。”
奥黛尔小心避开他手中的酒杯。
在酒水撒干净之前,桑夜宫一挥手把酒杯扔了出去:
“我是问你为什么出现在母舰上,贱种。”
两个负责侍酒的孕母迅速后退,退到酒杯碎裂的地方。
奥黛尔等着桑夜宫的下一句话,或者下一个行动。她已经用眼角余光看中了悬浮桌上的酒瓶,并且准备用它当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