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为大主教南下的日子里,在故乡的土地掀起杀伐之后,在冷漠地促使一切发生之后,他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现在说什么无意挑起战争是荒谬的笑话,只有身体上的痛苦,才能让灵魂的罪恶消除几分。
离开希琳回到南方,他希望能够找到自己立足的位置,可这样的南方,真的还有这样的地方吗?
奥托蒙德什么都知道,他是无处不在的眼与耳。
失败,一切都是失败。
失败到他希望就此得到终结。
阿尔伯特,似乎不想认命。
“可你连作为武器,都是被人折断的废铁。”
所谓宿命,就只是嘴皮触碰而出的一个词语,却困住了我们所有人,它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吗?莱尔,他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我不过是个妓院出生的弃儿,父亲从未出现在我成长的过程中,可我一样凭借自己前往北方,登上了南下的船,一次次用信息差赢下堵上生命的赌局,直到站在这里,和你做最后的厮杀。
“莱尔,根本没有任何事物拦住你,为什么你走不到希琳安托瓦内特身边?你真的不知道答案吗?”
你的怯懦配不上她的勇往直前。
答案就这么简单。
“你也疯了。”
他们之间的争论不过是渴望证明价值的辩驳,这和希琳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和他,是错误衍生出的一个又一个错误。
而希琳早就掌握了另外一条路。
他只能扯来希琳作为盾牌。
因为他们面临同样的困境。
奥托蒙德的强大已经超越了凡人的想象。
“你比我好在什么地方呢?”
哥哥?你渴望这个称呼吗?
你也和我一样,渴望平凡而正常的关系吗?
你也去过北方,甚至比我生活得更久,你也羡慕那里的生活吗?
我有这么多的疑惑,有这么多的不解,却被这现实打败,无数的尝试,最后只剩下用身体痛苦麻痹灵魂的痛苦。
“你被他威胁了。”阿尔伯特为什么要来救他呢?他巴不得他死去。
可他来了。
他被抓住了把柄,不得不来到这里,将所有的不满发泄到他身上。
恍惚之中,他窥探到阿尔伯特身上产生的名为逃避的情绪,以及他眼中映照出的——
另一种逃避。
一切看似积极地应对,不过是对于改变现状无能为力的逃避。早在他双目不得视时他就见过奥托蒙德的强大,也是在那一瞬间,他失去了所有的斗志。
太晚了。
“哥哥。”莱尔笑起来,他依然有着南方贵族的金发与绿色眼眸,却失去了那份优雅的从容,现在的他,不过是一株将灭的枯树。
“我们是父亲的反叛者,我们是贵族阶级的背离者,我们是无信仰的投机者。你和我,我们。”莱尔强调着这个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