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沉默地站在电子地图前。目光死死锁住那个在深蓝色背景上缓慢移动的红色光点。美丽卡的军事力量确实拥有瞬间碾压那支原始船队的绝对实力。如果等到他们的舰队出现,那么龙国在海外的军事力量,根本不足以从他们手里抢回李小川。虽说龙国战士英勇,但远水也难解近火。这个局,要怎么破?时间在卫星信号的精确追踪和航母战斗群紧急调动的紧张气氛中,一分一秒地流逝。“航向修正!”“目标航向修正!”负责监控卫星数据的技术员突然尖声报告,打破了指挥中心里压抑的等待气氛。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啊?”只见屏幕上。那些代表船队的红色光点,在即将完全脱离非洲西海岸大陆架、真正进入浩瀚无垠的大西洋公海深处时,突然毫无征兆地划出了一道锐利的弧线!它不再向大洋深处进发,而是猛地调转方向。几乎是紧贴着非洲大陆的海岸线。向东北方向切去!“什么?!”“他们转向了?!”“东北?那是什么鬼地方?”惊呼声此起彼伏。约翰逊和伊万几乎同时扑到屏幕前。他死死盯着那道刺眼的轨迹线。“放大!放大那片海岸!”约翰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卫星图像被迅速放大、锐化。屏幕上的画面变得清晰:一片广袤、贫瘠、呈现着焦黄色调的陆地边缘。海岸线曲折破碎。巨大的海浪拍打着嶙峋的礁石,卷起浑浊的白色泡沫。稀疏低矮的灌木点缀着大片裸露的沙地和岩石。这里是……西非!是几内亚湾以北,某个政局混乱、部族林立、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他们……靠岸了?”伊万也难以置信地喃喃道,灰蓝色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巨大的迷茫和错愕。“不是靠岸!”他的副手用手指精准地点在卫星图像上一个被放大的局部。画面经过最高级别的处理,细节纤毫毕现。浑浊的海浪边缘,数艘巨大的木船已经冲上了浅黄的沙滩!船头深深犁入沙地。一群踏上陌生土地的原始人纷纷下船。为首者,面戴恶魔面具,身穿犀牛甲胄。在他身后,如同潮水般涌下木船的,是数千名沉默的部落战士。他们不再赤身露体,而是穿着由无数坚韧藤条反复编织、捶打、浸油制成的深褐色藤甲!藤甲覆盖了胸腹、背部和四肢关节要害。层层叠叠,厚实得如同移动的树皮堡垒!他们手持的武器也绝非简陋的骨矛石斧——那是长度惊人的硬木长矛,矛尖闪烁着金属的寒光!他们沉默地集结在“犀牛甲”身后。动作迅捷而有序,迅速在沙滩上形成一个紧密的,充满压迫感的楔形冲击阵型。没有呐喊,没有战吼,只有藤甲摩擦的沙沙声,金属矛尖偶尔碰撞的轻响,以及海浪永不停歇的咆哮。但这无声的肃杀,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阳光炙烤着黄沙,空气在热浪中扭曲,这支来自原始雨林的军队,在非洲炽热的海岸线上,投下了巨大而狰狞的阴影。“fuckyou……”约翰逊张着嘴,眼睛瞪得滚圆。“他这是想……进攻……大陆?”“带着这群……这群穿着草裙的野蛮人……要进攻一个大陆!”“他疯了吗?”“就算他们有点破铜烂铁……”“这他妈是自杀!”“是彻头彻尾的疯狂!”“他要用长矛去捅坦克?用藤甲挡子弹?”“哈!上帝,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听过最他妈好笑的笑话!”……“破铜烂铁?”“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那不是普通的石头!那矛尖……那光泽……是陨铁!或者某种我们不知道的高硬度天然合金!”“还有那些藤甲……”“厚度!层叠结构!韧性和防护力绝对远超你的想象!”“别忘了他们在丛林里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们的毒箭能放倒一头猛犸象!”“他们的陷阱能让最狡猾的豹子粉身碎骨!”“这不是笑话!”“他这是要打一场战争!一场我们从未打过、甚至无法理解的战争!”“那个戴恶魔面具的家伙……他比我们所有人都清醒!他根本没想跑!他……要征服!”“开什么玩笑?他是军工科学家,又不是将军……”“不不不,龙国人是很神奇的,他们很有战争天赋,惹急了他们就会爆发战斗民族的基因天赋!”“胆子好大啊,他从未想过回国……”“他打造船队,不是为了逃离……”“他带着他的部落,横渡海洋……”“是为了……将战争之火……带给他所认定的敌人!”,!“这片大陆……”“只是一个开始……”“天呐,这个龙国军工科学家,真的是太疯狂了。”“是啊,比大航海时代的海盗还要疯狂!”“他确定他能打得过?”“你问我我问谁啊?我也想知道啊,法克you!”“我们要不要阻止他?”“我们的特工同行才是我们的对手,他们此刻正如毒蛇一般盯着我们呢,你他妈的脑子被驴踢了吗?”…………木船龙骨碾碎浪花,灼热沙粒烙进脚掌。数千双眼睛贪婪吞噬着焦黄色大陆,喉结在古铜色皮肤下滚动。此刻。船,不再是移动的家园。而是登陆的跳板。“嘶……”一个年轻的战士,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丛林青涩。他脚趾猛地蜷起,古铜色的脸庞肌肉抽搐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跳起来,却被身旁一只布满疤痕和老茧的大手死死按住肩膀。“卡诺,站稳!”按住他的是他们部落里最勇猛的猎手之一,巴图鲁。他的声音低沉,如同兽吼在喉咙里滚动,眼神却死死盯着前方那片广阔得令人心悸的焦黄大陆。“这点烫,比得上帕亚带我们穿越的毒瘴谷吗?”“比得上火蚁啃噬的痛吗?站稳了!别让帕亚看到你的软弱!”他的目光扫过年轻战士的脚,那上面布满了新新旧旧的伤痕,此刻正被滚烫的沙粒炙烤着。卡诺咬紧牙关。汗水瞬间从额头、鬓角涌出。沿着紧绷的颧骨滑落,在下颌汇聚成滴,砸在滚烫的沙地上,“滋”的一声轻响,瞬间化作一缕白汽。他强迫自己将整个脚掌,死死地、完全地踩进那令人痛苦的热沙里,仿佛要将这份灼痛刻进骨头。他抬起头,顺着巴图鲁的目光望去。视野所及,是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焦黄!没有记忆中遮天蔽日的、流淌着生命汁液的浓绿树冠,没有盘根错节、湿滑坚韧的藤蔓。没有在腐叶下窸窣爬行的奇异毒虫。也没有在头顶枝叶间呼啸而过的斑斓鸟群。目之所及,是低矮、扭曲、覆盖着灰绿色硬刺的灌木丛。像一片片凝固的、饱含敌意的荆棘。风从内陆深处刮来,干燥、粗粝,卷起细小的沙尘,打在藤甲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带着一股尘土和荒芜的苦涩味道。“这……就是帕亚说的……外面?”另一个战士,乌达,声音干涩沙哑地说。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同样干裂的嘴唇,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手紧紧攥着那支打磨得异常锋利的陨铁长矛。“没有树……没有水……只有……石头和火?”他茫然四顾,最终落在那片死寂的黄沙深处,仿佛想从中找出一点生命的迹象。沉默,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一个战士心头。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死寂。那声音并不洪亮,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和近乎狂热的虔诚。那是部落里最年长的萨满,莫卡。他佝偻着背,枯瘦如柴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内陆深处,嘴唇哆嗦着,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帕亚!”“伟大的帕亚!”“看啊!看这无边的土地!”“看这头顶燃烧的太阳!这就是……这就是您指引我们穿越大水,寻找的应许之地吗?”“天神赐予我们所有部落的……流淌着蜜与奶、埋藏着无尽黑铁(指武器矿石)和黄金的家园?”:()重生1980,从手搓歼8开始为国铸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