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已经很久没见到白楚之。
好像一直被握在手心里的风筝,突然断了线,他茫然无措。
更多的还是担忧。
他到底在哪儿?
白楚之的死讯被白承宗狠狠地按在内部,一个偌大的白氏集团少爷之死,连讣告都不曾发出。
冷清至极的丧礼,潦草地起棺,葬入地。
许决心里的不安如虬枝疯狂生长,他无路可走地联系了那个神秘的男人樊山尽。
他直接问樊山尽:“你知道白氏集团吗?”
樊山尽:“略微了解。”
许决问:“白楚之,你知不知道?”
樊山尽在电话这头眉头微皱,他迟顿片刻,回:“我知道,许决。他已不在人世。”
心中的那根弦,被压抑得太久,一下子猛然断开,使得许决口吐鲜血地猝然挂掉了电话。
他的面孔如将死之人苍白,爆炸的情绪在他的胸腔炸裂开来。
他在昏暗的房间里,抱头痛哭,死死地将白楚之的画像和蓝色蔷薇花,如同抱深爱之人,牢牢抱在怀里。
梦里,白楚之梦寐的笑脸,宛若晨曦的微光,将他孤独脆薄的心,点亮。
如果他能被允许,他想也回给白楚之一个最完美的微笑。
可惜,已经没有了如果。
外面的风雷电掣一闪一闪,划过许决的脸,他的脸色布满,如蛇般的阴翳。
他颓然地站起,找到打火机,点燃画纸,一张接着一张,焚烧的火,迅速蔓延,吞噬整个房间。
他隐没于熊熊火光中,烈火灼烧他的背。
他如蜕皮的蛇,阴冷地又是哭又是笑。
这么多年,记忆中的那个人已经被他奉之为神,是抚平他孤独、不被世人所理解伤痛的信仰之神。
到底是谁摧毁了他的神?!
火光中,他发出低吼的怒声,如暴怒的野兽,眼冒火光地要撕毁整个世界。
他想起了把白楚之肆意揽在怀里的让他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的那个人!
被积压的怒意与嫉妒,重新在他心中燃烧。
他要傅朝死!
他蓄谋已久,要一刀让他毙命。
许决眼睁睁地看见傅朝将刀尖刺入自己的心脏,他孱弱的身体,缓缓倒下,倒在被鲜血染红的地毯上。
不知为何,他对傅朝的满腔恨意,逐渐溃散。
也许,他是这个世界上,曾与白楚之最亲密的人,他的身体上残存白楚之的味道与影迹。
他放弃了杀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