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宗一反常态,皱眉冷道:“你将衣服穿好,跟我到书房来。”
傅宣仪疑惑不解,平时白承宗回来,总是会温柔地关心她,亲她的额头,今天好不对劲。
不仅仅是今天,这些时日,白承宗回来也不和她一起睡,而是单独在书房里休息。
这…………
傅宣仪不明所以,只好听他的话,换上外面穿的长袖外套,跟他来到书房。
白承宗的书房很大很华丽,氤氲浓厚的西方古典美,满屋子一眼望去都是数不尽的书。
傅宣仪轻轻打开门,只有一个黯淡的小灯开着,她环顾四周,蓦然被坐在楠木桌,眼光死死刺向自己的白承宗吓了一跳。
白承宗犹如处在黑暗中的狼,他脊背挺直,眼神深寒,一张脸晦暗不明,盯着傅宣仪看,一言不发。
“承宗?”傅宣仪脚步细微,走近他。
白承宗身体靠在椅子上,目光仍旧如冷雪,刺得傅宣仪好不舒服。
“怎么,你很怕我吗,你难道心里有鬼吗?”白承宗冷问。
傅宣仪一头雾水,杏眼低垂。
“哼!”白承宗突然站起,捡起桌子上的牛皮袋子,猛的一下子砸在她身上,怒吼道,“你这个贱人,你自己看!”
傅宣仪被吓得脸色惨白,颤颤巍巍打开牛皮袋子,取出里面的纸张,直到看到最后的鉴定结果“依据dna鉴定结果,排除两者的生物血亲关系”。
傅宣仪恍若大悟,才明白原来前几天白承宗带着白楚之是去做了这个亲子关系鉴定,也明白为何这些天白承宗像换了一个人,对自己突然冷漠。
白承宗气得颤抖,他提起傅宣仪,吼道:“我难道对你还不够好吗?!我把这世界最好的都给了你!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傅宣仪,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傅宣仪没有挣扎,沉默地任凭他的怒火发泄。
如若以前,白承宗会觉得这样温顺的她,软绵可爱,但现在只让他更为恼火。
他想,她如果拼命反对,拼命抗争,告诉他,这个鉴定结果是错的,他也许还会好受一些,可她沉默,低顺,承认了白楚之不是他的儿子,而是另外一个男人的。
“傅宣仪!”白承宗愤怒地提起她的脖领子,眼睛猩红,怒问,“到底谁他妈玷污了你?!!”
傅宣仪眼眶红润,眼泪从眼角流出来。
“好,你不说我也能查到!”白承宗一脚将她踹翻在地,脸色阴鸷,好像眼睛里射出千刀万剑,无情地刺在她身上,“到时候我要你们三个人一起死!”
白承宗发完怒火,手狠狠地朝墙壁猛的锤去,他瘦削挺拔的身体,如缺了一角的月,颤颤巍巍,心中滚满怒火,悲伤,痛苦,难受。
第一次遇见傅宣仪,他的心跳动,漆黑的瞳仁,映照一个美好清纯的少女身影。
她身着一袭飘飘白裙,眉眼温柔,在人群中闪闪发光。
她的墨发飘扬,浸润春天的芳香。
在仲秋午后,她如纯白的野生小雏菊,就这样笔直地落在白承宗的心里,使他念念不忘。
他一直记得她。
按照白家的一贯的联姻规制,他迎娶的应该是某位上流富户或某位具有强大政治背景的女儿,而不是像她这样一无所有的平民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