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欢说完,不再管他们。
转身往膳厅方向走去。
一身为韩枭所穿的纯白色衣衫,在阳光下荡起纹波,他脚步比来时轻松。光影透过马尾发丝间缝隙闪烁,英气恍若少年时。
只是身后不再有个顽劣少年,会捉着发尾喊他的名字。
有些话说出来之后。
仿佛重压在心头的那份愧疚感,减轻不少。
他做不到像杨沐风一样戴人皮面具。
因为他亏欠韩枭。
季沧海教他,人不能做亏心事。
他就不想再亏欠了。
季清欢也不知道自己是处于什么状态。
混乱的,绝望的,癫狂的。
好似自韩枭死后,他就是一团浸泡在水底的棉花。
这一刻他转身走掉。
即将迎来灭顶之灾的棉花,在水底呐喊尖叫!
你们杀了我吧。
我是季家的罪人、我罪无可恕。
我犯的错可以抹掉我为家里做的所有好。
大不了,死后合葬。
让那只狭小黑暗的棺材,盛放着我和韩枭。
是宿敌或宿命,乃至任何的一切。
都不会再把我们分开了。
我要跟他在一起。
没必要的昭然示众。
但对我们来说。
一定要。
“”
韩枭,你有没有看到。
我再也不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