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枭那样好。
韩枭比世间任何一个人都好。
怎么能、在爱意最炙热的时候死掉。
那支箭就是杀了两个人。
死的不止韩枭。
“韩枭”季清欢俯身痛哭着肆无忌惮的掉眼泪,他欠韩枭一场痛哭,也欠自己、失去爱人就该这么痛的哭一场。
他在这个无人的灵堂里哭到抽噎、以至浑身颤抖。
终于是再也无需伪装的、放任自己泪流满面。
无所谓会被谁看到。
无所谓了。
绝望和无助到极点的哭泣声。
一声声落在韩枭耳朵里,嗡鸣出钻心般的疼。
足够让人肝肠寸断。
“别哭,别哭。”韩枭极度无措的飘在棺材边,无数次想触碰季清欢,手指都会穿过去。
下一瞬。
他惊愕到心神震荡的看着季清欢
竟然连死人都要抱。
季清欢抽噎着,俯身把他的尸体从棺材中抱出来,放在腿上拥到怀里,颤哭着瘫坐在地紧紧搂着他。
“”
韩枭愣住了。
黑棕色寿衣和纯白布料缩叠在一块儿。
像是回到那天的甲板上。
“我喜欢我很”季清欢哭声颤抖的抱着韩枭,脸颊贴着韩枭的额角,一死一活,两个人分明都是紧闭眼睛。
但季清欢闭着眼睛,都有眼泪不停的往下淌。
他的泪水像是没有知觉那般溢满肆淌,一滴滴的顺着下颌往下掉。
韩枭双膝点地的跪在旁边看。
鬼没有眼泪。
可他眼眶早已是深红色。
他指尖颤抖着,伸手去接季清欢的泪滴。
圆圆的泪滴却自掌心穿过。
接不住,摸不着。
一直都嘴硬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