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珑一顿饭吃得无滋无味,最喜欢的红烧牛腩吃进嘴里,她都品不出是咸是淡。
没意思极了。
她囫囵扒完米饭,放下饭碗:“我吃饱了。”
周涯闻声看向她。
马慧敏讶异:“你今晚怎么吃得这么快?”
“有、有朋友约我今晚唱歌,我洗个澡就出门了。”她腮帮子鼓鼓,向客人们颌首表示歉意,“叔叔阿姨,你们慢慢吃。”
“行,行,你忙你的。”
方珑回房间取了换洗衣物,去了浴室。
浴室和饭厅距离不远,薄薄一扇门,挡不住饭桌上的欢声笑语。
直到花洒出水,水声才盖住外头的声音。
洗完头,方珑伸手探向沐浴露。
突然停住。
她看到了周涯的香皂。
回想起那次浴室门外偷窥到的画面,一个恶劣的想法在心里逐渐成型。
周涯可以做的事,她也可以。
她抓起香皂,从脖子开始,一路向南。
锁骨,小腹,腰侧,大腿,小腿……
这款香皂出不了什么沫,薄薄一层,水冲即散,但在她身上留下了周涯的味道。
香皂回到胸口,方珑发现自己呼吸略急。
她停顿片刻,终是捻着香皂抵一圈一圈打转。
泡沫让皮肤变得光滑,指甲轻蹭细刮,就会有一群蝴蝶在小腹内扑腾乱飞。
方珑这次知道不是错觉。
她不是傻子,尽管之前的几次恋爱都幼稚不成熟,可她也算经历过,自然知道这样代表什么。
她咬着唇,香皂又再次往下。
脑子里是有幻想的,幻想着如果那晚他们真的亲吻了,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周涯对她有想法。
她也是。
一门之隔,周涯正和有可能成为他未来伴侣的姑娘吃着饭。
而她在门的另一边,用周涯的香皂涂满自己全身,沉浸在卑劣的幻想之中。
好糟糕。
*
送走沈颖一家已经八点半了。
他们这条内街路灯不怎么亮,周涯尽了主人家的礼数,专程下楼走一趟,把客人送到街口。
地面稍微凹凸不平,沈母小心翼翼地走着,有些感慨:“这里真是十年如一日,这路灯永远都这么暗……我们很多工友都卖了这里的房子,搬去别的地方住了。”
她问前方领路的周涯:“阿涯,你们怎么没想过搬?我听你妈说,你那套新房从装修好之后就一直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