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面前的男人一脸平静从容,并无半分预料中的欢喜,云冉忽然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无力感。
“不然你个头!”
她忿忿说着,挣扎着起身,推开他:“才不要喜欢你了。”
木头,大木头!
司马璟见她突然就生气了,虽觉莫名,但心心念念多日的温软身躯好不容易再度拥住,怎会如此轻松的放开。
“都说了喜欢,怎可出尔反尔,玩弄他人感情。”
司马璟一把将她拉回怀中,见她还要起身,倏地吸了一口凉气:“嘶。”
果不其然,他一向心善的王妃顿时慌了神,连忙道:“是撞到伤口了吗?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你快让我瞧瞧,千万别裂开了……”
云冉伸手就要去扯男人的衣领。
只是不等她扯开,纤细手腕就被扼住。
她抬头,就见男人一脸正色看她:“身子可不能随便给人看,你若看了,便得对我负责到底。”
云冉一心记挂他的伤口,见他这时还与她玩笑,不禁瞪他:“早看过八百回了,摸也摸了,咬也咬了,那时候怎不见你拦呢!”
说着,强势就要去扯。
司马璟却是再次拦住:“从前是从前,现下你都说不要喜欢我了,再给你看,岂不是痴心错付?”
云冉:“……”
明知他是故意说这些,但他这一副生怕所托非人的表情,还是叫云冉没了招。
“行,喜欢你,还是喜欢你,这样好了吧!”
她道:“说正经的,快叫我看看。”
司马璟便也不再拦她,松手往迎枕靠去,转而一副任君采撷状。
云冉扯开他衣襟的刹那,恍然觉得自己是什么强抢民男的山匪恶霸。
不过在看到男人肩头那紧缠着的白色绷带时,立刻也摒弃杂念,正经起来:“伤口结痂了没?一日换几回药?下回换药是什么时候?”
司马璟看着她满眼关心的模样,眉宇柔缓:“一点小伤,大夫说再换上三日药,便能撤下纱布。”
云冉抿唇不语,只定定盯着他的伤口。
那目光恨不得透过纱布,将他的伤势看得一清二楚。
司马璟抬手,掰过她的脸:“真的没事,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稍顿:“说起来,这回也是托了你的福,我才得以化险为夷。”
云冉微怔:“和我有什么干系?”
司马璟:“若非感念你在骊山的善举,哪有耿东的以身相护。这回若非他不顾流矢推了我一把,我伤得便不止肩了。”
云冉想到耿东提起那日的事言简意赅,话里话外也并无邀功之意,再加之连日来他一直寸步不离地护卫着司马璟,一时心底更对耿东多了几分好感。
“他是你的护卫队长,哪怕没有我对杨家的那层恩情,他恪尽职守,也会保护你的。”
云冉不想与人抢功,伸手将司马璟的衣领又往下拉了拉,一边检查是否还有其他伤势,一边道:“等回了长安,你给他升官,我给他送钱,可得好好答谢人家。”
司马璟淡淡嗯了声,沉默片刻,又道:“我肩头有伤,动作不便,你今夜若想,得自己坐上来。”
云冉一顿,待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谁、谁想了!”
司马璟面不改色地瞥她一眼:“你都要把我上衫脱光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云冉也恍然发现,司马璟半边袖子都被她扯下,剩下半边垂在肩头,要落不落。
昏黄烛光下,男人伤疤纵横、肌肉结实的胸膛几乎完整地敞露在眼前。
云冉的心口也蓦得快了两拍。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是否还有别的伤……”
她绯红着脸,赶忙去拢司马璟的衣衫,嘴里也忍不住小声咕哝:“你自个儿不正经,别把旁人也想得不正经,我才不是那种人。”
衣裳还没拢起,男人忽的抬起长臂,将她再次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