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辛之聿,在他望回来时,嫣然一笑。
“回宫后,你教我骑射吧?”
辛之聿一顿,缓缓点头。
姜姮又道:“来年开春,万国朝会,有游猎,你陪我去。”
辛之聿沉默许久,“嗯。”
姜姮笑:“阿辛,你就陪在我身边,年年岁岁。”
“年年岁岁?”
“是啊,年年岁岁,在长生殿,在公主府,你和我。”
辛之聿认真又艰难的,想象着她话语中所描述的来日。
脑中却一片空白。
孙炜几欲开口,却在姜姮瞥来凉幽幽的一眼,下意识选择了闭嘴,不知在忌讳什么。
另一边,木门已烂。
写着“青阳观”三字的牌匾被取下,由两位县衙小吏打扮的男人拿着。
县令站在最前方,不动声色地用余光觑了姜姮一眼,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又当着众人的面,接过斧头,狠狠劈下去。
也许是,这件事早已成了执念。
老县令爆发出与老迈身躯全然不符的力道。
牌匾裂成两半,“阳”字化成碎木。
“姜姮,这就是你的见礼吗?”
一道冷冽又清透的声音响起,仿佛一阵夜风呼过。
她直呼的,是昭华公主的闺名。
人人愣神。
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只见一位约莫二十来岁的女子,身着素净道袍,从观中走出。
她素面如冷月,发间别藤条,简单且出尘。
而她身后,则是十来个惊魂未定的小童。
“这位是……”县令试探。
姜姮笑,“老县令,她便是你口中的妖道呀,怎得不认识了?”
众人错愕。
眼前人,与他们所想的邪恶老道的模样相去甚远,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小童扯了扯她的衣袖:“观主,门被砍坏了。”
素衣女子扫过一眼,视线在掠过辛之聿面庞时,有微不可闻的停顿,随后如常挪开:“诸位是有何事?”
县令怀疑,他只知这青阳真人和他是同龄人,三年前便已经逝世,却不知这观里又换了新的主事人。
县令:“敢问,妖……青阳真人在何处?”
“我便是。”素衣女子冷声,不像是软弱的人。
县令隐隐有了退意。
姜姮看热闹不嫌事大:“青阳县百姓说,你专掠县中女婴,取婴孩心脏炼药,以求长生,可有此事?”
素衣女子掠过她一眼:“我的确抱来许多女孩,可原因,不如问问这位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