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小杨氏是她的新宠,年轻貌美,又懂情识趣。
信阳的心思虽被这二兄弟勾去了一半,但也还留着一半的理智。
“不可,今日你是客人,主人离席,算什么事呢?”
她还未忘记下方的十三位少年。
只微微抬首,示意他们走上前:“你再仔细瞧瞧,我不信,连一个好的都没有。”
“反正只是为消遣。”
与此同时,她向这些少年使了个眼色,提醒他们,不要在下头只做个木头。
有又漂亮又机灵的少年先一步心领神会他,从一旁托盘处取来酒盏,软身倒在姜姮脚边,抬起一张秀气面庞,眨着眼:“小殿下,可喜饮酒?”
姜姮笑眯眯:“酒易醉人,本宫不常饮酒呢。”
那漂亮少年娇笑:“那殿下,喜欢我吗?”
声如黄鹂婉转。
姜姮用指挑起了他的脸,不紧不慢地打量着。
那少年也笑着,大大方方地接受着她的注视。
可下一刻,就听姜姮颇为遗憾地道:“你都不及本宫貌美,本宫为何要喜欢你。”
那少年瞬时花容失色,只勉强撑着笑容,继续柔声道:“小殿下有如此好容貌,世间又有几人能比呢?”
姜姮深以为然般点了点头,又问:“你想跟着本宫?”
少年:“是啊,若是能跟着殿下,我此生无憾了。”
“想跟着本宫……”姜姮若有所思地重复着,随即认真问道,“你可愿入宫当个太监,这样一来,你此生当真能无憾了。”
这少年是为图财,自然不愿让身子受一刀。若当不成男人了,就算有万贯家财,又有何用呢?
他吓得手一弯,杯盏里的酒倒了出来,弄湿了姜姮的裙。
不料姜姮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倒着身子,娇气地趴在了信阳的肩上。
她对美貌太监并不感兴趣,一边还笑得花枝乱颤,一边连连摆手。
那少年羞愧难当,连滚带爬退了下去。
见聪颖的那个,未讨到好处,反而出了丑。
剩余那几人中,原先还蠢蠢欲动的,此时也默不作声了,只小心观望。
这副嘴脸,是丢了她的脸面
信阳心头隐约含气,可看姜姮还在笑,她的气也就散不出来,只好无奈地道:“玉娇儿真是愈发坏了。”
姜姮一派天真:“本是想着,反正都是将就,那也无所谓美丑的,可是他们连这份待我的心思,都比不上阿辛,我又如何能将就呢?”
姜姮说得有理有据。
信阳本就觉得难堪,这下更恼怒,便让那群碍眼的人,通通离去。
这个离去,不单单是走出此处,更是离开信阳公主府,再不许踏入。
上头的大小杨氏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作声,最后只双双垂下脑袋,继续一左一右伺候着信阳公主。
下头的十余位少年却是慌了神。
其中不少人,是瞧着这信阳公主府里的泼天富贵,才抱着一飞冲天的念头来毛遂自荐的。
眼见这登天之路要被断了,不由得犹犹豫豫起来,想以一己之身力挽狂澜。
有梨花带雨的,有吟诗作赋的,还有跪下来磕头认错的。
谁说只有女子会有千方百计讨好人的手腕,男子也会示弱献媚。
姜姮哂笑,懒得去看这混乱场面。
信阳心中更气,直接唤来了侍者,要将这群丑角轰出去。
姜姮懒懒举起杯,小小抿了一口酒,又面不改色地将酒盏放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