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面露难色,即是心疼也是不解,“大人,夫人身体还是很虚弱,之前应该是受过重伤,现在伤势虽然是好了,但未调理好。”
“加之近日操劳过度,忧思心重,这身体迟早是要垮的。”
“嗯。”听闻后,朝辞啼回头看向里屋,眼珠几辗,重看回大夫,声平和而语:“有什么调养之法?”
“有,贵夫人现在怀着身子,用药方面还得酌情。”大夫一口应答,却也还是难为之态,“只是这个孩子,怕是要落下才行。”
“会妨碍吗?若是不落。”眼睑下侧,眸中光影变换,犹豫三番,他问出口。
“大人,夫人这个情况,老夫是建议不要的,毕竟身体垮了,孩子也会保不住的。”大夫小心翼翼地开口,不赞许之意溢于言表。
“多谢,你去备药。”朝辞啼点头应好,让人下去。
“好。”大夫连声回答,挎着自己的药箱,脚步匆匆离去。
朝辞啼蓦得回望,进入房门。
暮色渐染天际,流云渲成橘红之色,横抹在天边。
房内一身暗紫色长袍的朝辞啼靠在椅子上,翻动着手上的兵书,未发出一点声响。
在他旁边还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袅袅白雾从其升起,婉转几许,消散不见。
床榻上佳人指节微动,睫羽颤颤,睁开眼睛。
茫然现于眸中,她撑起身子,就看见坐在对面的朝辞啼。
“醒了。”听见动静的朝辞啼放下兵书,端着药碗走了过来。
“朝辞啼。”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尚在,再打量这间屋子的布置。
貌似是朝辞啼的,他将自己放在了他的卧房中。
“怎么了大小姐?”朝辞啼面带笑意,不疾不徐款步走来。
“你点我睡穴?”花无凝神色严峻,直视朝辞啼,仿佛他就是这般做了。
顺从地坐在床边,将药碗放下,他噙着笑,“我若是点了你的睡穴,你就不是现在醒了。”
“得明早。”
眼眸倏得暗下,花无凝咬牙吐字,“无耻。”
“无耻?”朝辞啼挑眉,见花无凝正在扯着自己的衣裳,心领神会而语:“大小姐想什么呢?我还不至于对昏睡的你动手动脚。”
扯衣角的指尖一顿,她掀眸而讽,“你这人,谁知道。”
“您说得对。”朝辞啼不置可否,转头示意那药碗,“喝了吧。”
“这是什么药?”花无凝眼中多了一抹警惕之色。
“补药。”朝辞啼悠然而语。
“不信。”花无凝盯着药碗,嗤笑一声,“你怕不是拿堕胎药骗我。”
“我确实想让您喝堕胎药。”朝辞啼看向花无凝,语气恳切,“但您得信我,这确实是补药,调养身体的。”
“我不喝。”想也没想,花无凝直接拒绝。
她只是服用了假孕药,若这真是一份堕胎药,她就露馅了。
“不喝怎么行。”朝辞啼端起药碗,递到花无凝面前,“晾好了,不烫。”
可花无凝黛眉轻拢,侧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