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拿到沉甸甸的赏银,伙计笑眯眯地点头,立刻照她吩咐去办。
岂料刚走至楼梯口,迎面撞来一个穿蓝衣的少年。
伙计看清了他的面容,在心中对比了下宋十玉,暗道现在的姑娘果然看脸。
宋十玉第一眼就会让人想到漂亮,漂亮得有侵略性。
上来抓奸的这个,好看归好看,那也得多看两眼才好看,而且看起来脾气略坏……
想归想,伙计没忘了自己职责,急忙拦住还要往前冲的澹兮,挂上热情的笑:"公子,这位公子,姑娘说还未……"
话未说完,澹兮直接从袖子里扒出一条小蛇往伙计身上扔。
伙计尖叫,吓得面色唰一下白了。
在屋中听到这声尖叫的金九无奈叹口气,拿着茶水出门制止:"你干什么呢?都说了,不要拿你那些东西吓人。"
澹兮被她这么一吼,心不甘情不愿抓回张嘴要咬人的黑蛇,塞入随身携带的布袋。
他急急忙忙走过来,先是从头到尾打量一番,又靠近往她身上闻。
"做什么?不做人,要当狗了?"金九瞅他的膝盖,"从山上下来没摔吧?"
给一棒再给个甜枣。
他可不傻,会随意被她哄了去。
澹兮瞪她:"你若真关心我,就不会整整一晚不回金家。我今早好不容易得空来城中采买,就听到你们店伙计说你昨晚压根没回去,宋十玉也没回去,光派了个人传话,你们在这做什么?"
"明摆着的事,孤男寡女能干什么?"金九望向缩在角落吓得瑟瑟发抖的伙计,"诶,上点热茶,这壶凉了。"
说完,她从容迈过门槛走进屋内。
澹兮眼中喷火,跟着她走进去翻箱倒柜。
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榻上干干净净,床底也干干净净,衣柜里……
澹兮拉开铜环,里面仍旧什么也没有。
他闻了闻空气中的气味……
金九望向桌上不知何时点燃的熏香,惊讶地微微睁大双眼。
宋十玉什么时候点上的?
做事这么滴水不漏?
澹兮半信半疑望了眼金九,掀开珠帘走进内室转了圈。
没有。
就是什么都没有。
他松了口气,勉强挤出点笑意:“你早说没有啊。我知道你是为了激怒我,但那件事已经过去五年,我真知道错了。”
五年前,二人婚事被搅黄,澹兮气她丝毫不挽留,转头去青楼。
结果金九压根不在意,照样去小倌馆寻乐子,气得澹兮听说后掀了小倌馆场子,还是金九把人保出来的。
从那之后,二人再没见过面,一方面是避嫌,一方面是金九真的不在意。
两人从小光屁股长大,往糙点说,金九甚至看到过小澹兮的长大过程。
没办法,太熟了,两人小时候还经常打架。
金九为了报复澹兮,专门寻着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他来上一脚。
谁会对从小到大的人动心?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何况金九入宫后承受着巨大压力精进技艺,慢慢进入权力圈,无人教她情情爱爱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她看到的是权力之巅,自然不可能把澹兮放心上。
伙计上了壶热茶和一盆热水净面,走时顺带把门关上。
金九给两人倒了杯热茶,拧干热帕子边擦脸边道:“别,我昨晚真有。你知道我来这地就是寻欢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