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是我们家九姑娘,就是您指名道姓要她做的金器那个九姑娘。”
宋十玉稍稍抬起下巴,紧盯着正在暴力拆卸金蝉的金九:“我要她招待。”
“可是……”伙计犹豫,她们家九姑娘出了名的倔驴,不愿意做的事勉强做了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正想法子拒绝,宋十玉掏出一沓银票,轻轻放在台上。
“这些,够不够?”
“够够够!”伙计激动道,早说是这么贵的贵女啊!
金九是头倔驴也得给她拉来!
珠帘掀起,落下片片碎玉声。
金蝉在桌上鸣叫,扇动翅膀。
金九心下起疑,正要拿到后院破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机关才能如此长长久久发声扇翅,她能感觉到里面传出的震动,根本不像机关运转的频率。
正拿起要走,伙计像阵风般吹进来,说外面贵客指名道姓要她接待。
金九拧眉要拒绝,想起家中那赤字账本,还是选择挣钱要紧。
她掀开帘子走出,来到宋十玉身边问:"客官想要什么样的金饰?"
"你做的,都给我挑一挑。"宋十玉透过纱幔,想要明说自己是谁,但看她眉头紧锁,又担心适得其反,只好继续装下去。
金九给伙计使了个眼色,她曾做过的东西不多,却个个都是精品。底下工匠仿照她的手艺做了许多,却无一能达到她这水平,如今真正是从她手下做出来的,分铺也只能找出寥寥三个。
"姑娘,一起坐着挑选?"金九亲自拿起托盘,引路至一旁放着铜镜的方桌前。
等二人坐下,茶水蜜饯都备好,金九这才细细为他介绍。
前两个就是普普通通的香薰炉和金梳,到第三个手镯时倒是有点意思。
宋十玉看她按动开关,里面瞬时弹出锋利刀片,原以为也不过是个防身的美丽器物,结果金九拉起他的手,让他按在其中唯一一颗红玛瑙上。
"对准那个花瓶。"金九见他不大懂,迅速起身走到他身边,礼貌问了句,"姑娘,介意我替你调整下吗?"
"嗯,不介意。"
"那我逾矩了。"话音刚落,金九从身后揽住他,握紧了他的腕。
苦药味挨近了才闻出,金九顿了顿,视线从他身形到手腕细细观察了一遍。
面容可以变化,身形可以相似,手腕骨粗细却无法改变。
她倒要看看这人想干什么。
金九看出来了,也不揭穿,教着他用力按下红玛瑙。
"砰铛!"一声巨响。
黑影在半空中划过。
对面拿来当作摆饰的花瓶登时四分五裂,里面的井水与梅枝掉出,溅落一地花瓣和漉漉水痕。
伙计见怪不怪,去捡起咕噜噜掉在地上的藏金珠放回托盘。
电光火石间,宋十玉想到什么,愣愣望向盘中滴溜溜乱转的玉珠。
"它……为什么没有碎?"
脑中闪过灭门那日混乱的场面。
他的亲人在他面前倒下,从门外闯进来的人拿着细长金筒状的东西对准他们,摁下开关,拖出长条的黑影如箭,却比箭更为锋利,砸地颅骨碎裂,如同被她打碎的花瓶。
金九没有听出他话语中的不对劲,耐心道:"这是我用了些独门绝技做出的珠子,若非高温,否则你怎么摔砸都不会碎。"
"你们以前,有没有做过像筒状的金器?珠子塞入其中,可以当杀器使用。"宋十玉声音变得急切。
他不敢相信,杀了自己家人的武器竟还有金家掺合,其中,还有金九……
如果是真的,那他与她厮混算什么?
金九想了想,让伙计去拿纸笔。
她坐回原位,蘸墨描画出大致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