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哪怕他皮肉身躯皆不似从前,凭着少时恩怨,结下梁子的世仇之女却是率先认出了他。
赵朔玉话锋一转:“所以,你拿上官月衍润色过的信塞给我?信已不是原版,那你呢?你当时是如何想的?当真像信上所说,让我等你一年?”
“嗯,但我当时不确定一年时间是否能如我所愿那般顺利,所以,我当时想……若那一年里你有了其他人选,也可以……唔!”
赵朔玉堵上她的嘴,他现在曾经将来都听不得她如此说话,更不爱听。
细密的吻绵软如雨,红蛇纠缠,泌出水液。
她不自觉沿着他衣袍往上游走。
窄腰宽肩,清瘦却不羸弱。
看似无害,实则每寸每厘都暗藏杀机。
赵朔玉稍稍退开,去看她神色,不看还好,这一看他忍不住掐她脸:"小色胚。"
窗还开着,门也开着。
她就这么堂而皇之抚上自己,衣襟被她拉开,四根手指头已经在往里钻。
"咳。"金九略略尴尬,刚想要收回手,赵朔玉不由分手握住,任她往里探。
他扯松了些腰带,让她能顺利触碰。
眼见大白日就要开始烧柴添火,金九赶紧把手收回。
"不做?"赵朔玉疑惑,"已经半个月,我问过医士,可以了……"
他故意将最后三个字说得暧昧不清,眼角余光望着她,再次倾身而上去吻她的耳廓脖颈。
湿漉漉,痒乎乎。
指缝挤入他的手,几番试探后被牢牢包住,抵在云贝屏风上。
海棠花下,两只交颈鸳鸯望着纠缠的二人。
金九被他这样主动迷得昏头,刚解下腰带,忽而想起他半月前落胎的场面。
一瞬间,她立刻清醒过来,轻轻推开了赵朔玉。
"你……"被欲色染透的双眸透出几分委屈。
赵朔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白日里这副身躯苍白似鬼,她果然不喜欢……
看他在默默遮拢衣襟金九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低声哄道:"再养养身体好不好?我没有嫌弃你。等养好了什么时候要我都满足你。"
"你不想要吗?"赵朔玉冷不丁问她,耳尖微红,"我、我买了几本春宫……算了,等你有空再说。"这时候说这个实在不合适,白日宣淫被金晟知道了指不定怎么想自己。他定了定心神,"你娘说,你这个月有事要忙,给了我一堆账本。我现下有事要做,你又让我养身体,既然都不大空闲,那就各自忙各自的。就别再偷摸去金工房了,我又不是不让你走。"
"可是……"金九别扭了会,又央求道,"在你忙起来之前,跟我去趟湖边嘛,西寇国那个画师真的很厉害。走嘛走嘛,我都给你买好衣衫配好金饰了~阿玉~郎君~阿玉夫郎~"
她执着想把他带出门是为什么?
赵朔玉狐疑看她:"非得今日?"
"也不是非得今日,就是……"金九憋了口气,干脆埋进他胸口转圈耍赖,"跟我走嘛,跟我走嘛,最喜欢你了,夫郎~阿玉夫郎~"
"好了好了。"耐不住她磨自己,赵朔玉叹口气,妥协了,"买的什么衣裳,给我看看。"
金九拉着他走到桌前,撕开油纸包,露出里面浓艳丹雘红。
即使在屋内,这套衣衫亦是流光溢彩,金丝平整绣在袖口衣襟,花纹上嵌了宝石,华贵又不失庄重。配着白色月华缎和赤金腰带,似乎有那么点像……
"婚服?"
金九不大好意思道:"虽然想让你穿婚服,但我孝期未满,想也没办法……"
"不会没办法。"赵朔玉挨近,凝视她的眸子,"你想要我吗?"
"想、想啊……"
掌家权都给他了,怎么可能不想。
"那正好。"赵朔玉露出笑意,"七日后,帝君诏书和财金便到,我让你娘准备一下。"
金九脑中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等等,什么东西七日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