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元试探问:“阿芙蓉?”
秦灼颔首,“情药。”
陈子元瞬间气得要跳脚,但瞧着秦灼平静的脸,渐渐又回过味来。
以秦灼脾气,大抵还是会虚与委蛇应承下来,到时候再做打算,绝不会像如今这般矢口否决。而贺兰荪若真有这个意思,就不如先把秦灼搞到手,到时候再做花样,秦灼还真能招架得住?可他如今拿这样羞辱的条件作码,竟似乎有意让谈判崩盘,和秦灼桥归桥路归路。
他蓄谋已久,为什么突然要和秦灼中断关系呢?
陈子元百思不得其解,听秦灼沉沉道:“叫人盯紧了。”
二人怕雨下大,一路疾行,终于在夜间赶回潮州。秦灼叫人把马牵去厩里,自己往院中走去。
一只脚跨过院门时,秦灼身形一顿。
他想问问陈子元是不是自己眼花,但陈子元已经走了。
庭间落梅如雪,又映一天明月。一派琉璃世界里,秦灼看见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月下,萧恒住了脚,静静望向他。
再见面,秦灼本以为会无言以对。现在见了人,却突然有千言万语涌到嘴边。都顺利吗?什么时候回去?受没受伤?怎么现在回来了?
他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半晌,他才开口:“回来了。”
萧恒答:“回来了。”
“来做什么?”
萧恒听出他是问自己来院子做什么,默了许久,才说:“来看看,看一眼,我就走。”
秦灼不说话。
萧恒问:“你都好?”
秦灼说:“不好。”
萧恒神色终于有了变化,追问:“怎么不好?”
秦灼呛道:“不是就看一眼么?”
萧恒不说话,他方才微微往前迈了一步,听秦灼此言把脚缩回去,只点点头,这就要走。
他真要走。
秦灼突然忍不住叫一声:“将军。”
隔着院子,两人四目相注。
月色微寒,显得萧恒有些病容。他瘦了许多,似乎又高了,脸颊微陷,眼神却更烁亮,照过来时秦灼一颗心骤然舂快。
或许因为没有冠礼,秦灼总觉得他还是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直到他风尘仆仆地带甲立在这里,秦灼才后知后觉,这男孩子早已长成男人。是这男人一次次地说爱他。不用嘴说。
……似乎风有些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