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找来了,娘娘莫要担心。”
姜樾之披了件披风,起身出门:“去看看。”
楚侧妃的营帐外包围着许多人,太子妃出现时众人让出一条道来。待她走进,营帐中安安静静,只有一位头发花白的太医为其把脉。
姜樾之悄悄走入,祁晔见到关切道:“你不好好休息来此作甚?”
姜樾之却没理会,望向那太医越发紧蹙的眉心,和紧抿的唇。
“楚侧妃可有什么大碍?”
魏太医眼珠不停地转着,拱手道:“侧妃娘娘气虚血弱,喝些温补的药材,好好将养,并无大碍。”
姜樾之素衣素冠,缓缓靠近:“哦?魏太医也是太医署中一把好手,您的诊断定然无误。”
魏太医闻言一怔,本就心虚的他手心冒汗,紧张得不停地吞咽唾沫:“太子妃娘娘,谬,谬赞了。都是下,下官应尽之责。”
姜樾之眼神微眯,大喝道:“拿下。”
祁晔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就冲出几名太监将魏太医围住。
“娘娘,您这是何意?”魏太医瞪着眼睛,不可思议。
“魏太医正是含饴弄孙的年纪,也不想因为在宫中说错一句话,而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吧?”姜樾之一步一步围绕着他走,其中威胁不言而喻。
魏太医仓皇下跪,却是一言不发。
姜樾之见状,示意张司正道:“去另寻个可靠的太医,切记掩人耳目。”
祁晔疑虑不解,咬咬牙终究还是没能问出口,兀自来到床边,握住仍然不省人事的楚千瓷的手。
很快另一名陶太医赶到,搭上脉后,脸色由红转青。
看得祁晔越发紧张起来:“究竟是怎么了?”
陶太医起身:“回殿下,侧妃娘娘有喜了。”
此言一出,屋内所有人皆被震惊得目瞪神呆。
唯有姜樾之眉眼只是不可察地凝重了片刻:“胎像可还稳固?”
陶太医摇摇头:“侧妃娘娘月份尚小,加之身子弱,胎像并不平稳。从今日起不得大喜大悲,要静养为宜。”
姜樾之环视四周,屋中除了楚千瓷的贴身侍女,就只剩她与太子,还有张司正和方司闺。
除了跪地的魏太医,消息并未传出去。
“此事暂时不得外传,你们都给本宫把嘴闭严实了。”
屋内侍女纷纷低下头,方张二人面面相觑。
祁晔心中又喜又怒,这是他第一个孩子,那个魏太医竟敢密而不报。他受何人指使,难不成要对千瓷和她腹中孩儿下手。
姜樾之吩咐方张二人:“你们随陶太医抓安胎药来,对外便说是调理身子的药,万不可被人发现。”
她们也想到了,魏太医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隐瞒皇嗣,恐怕另有人对东宫虎视眈眈。如今密而不报,是对侧妃及皇孙的保护。
于是二人并未多言,带着陶太医告退了。
姜樾之看了看地上的魏太医,对太子道:“今日发生太多事宜,臣妾疲乏得紧,这位太医如何处置,便交于殿下决断了。”
祁晔颔首,语气带上几分温柔:“好,你先回去休息,今日多亏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