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姜樾之又看向南星,这丫头的眼睛快要贴在对方身上了。
姜樾之轻咳一声:“南星,由你带下去安置吧。”
南星的脚步十分沉重,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扶风默默跟在她身后,二人就此沉默。
两人的身影消失后,姜樾之才问道:“他这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柳时暮长长叹出一口气,“我寻到他时,他就一言不发。只是听司主说他耗尽家财为自己赎身,只是为了进宫做公公。自打我回宫后便一直在各宫找人,直到在马房找到他。”
姜樾之十分感慨:“看样子,是被折磨得狠了。”
柳时暮:“你说,他是为了谁,做这种蠢事?”
二人齐齐将目光转移到方才他们离开的方向,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真相真相到底重不重要?
盛京忽然有传言,当年梁王谋反一事另有隐情。但诸多证据件件指向他通敌卖国,百口莫辩下只能留下一封血书,以示自己的冤屈。
此传言一出,不少当年追捧梁王的文人墨客,酒后诗兴大发,为其作诗作词,张贴在盛京最热闹的酒楼之中。
一时间,为梁王叫屈的队伍越发庞大。朝中官员想要将此事掩盖,谁料根本瞒不住。
孝渊帝很快便得知了此事,龙颜大怒。
姜樾之站在紫薇宫正殿前时,里头正传出瓷片摔落的声音,随即便是来自君王的怒吼:
“查,给朕查,若真有那封血书,定要给朕找到。若是有人编造的,朕定要治他九族!”
姜樾之站在原地,听到里头传来急促的咳嗽声,不免有些担忧。
宫人见太子妃到,就像见到救世主一般:“太子妃娘娘,您可算来了。”
“父皇还未病愈,怎可如此动怒,全公公何在,怎么也不劝着些?”
宫人愁苦着脸:“全公公就在里头候着呢。兹事体大,如何劝得住啊。”
当年梁王之死是由陛下亲自裁决,如今有人说梁王是冤枉的,岂不是说陛下昏庸,亲自下旨杀了亲生儿子。
这让陛下如何承受得住?
姜樾之:“替本宫通传一声。”
宫人连连应是,他们都知道,每回太子妃来,陛下的心情就能松缓一些。
姜樾之在外等候了一会,再走进时,里头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儿臣参见父皇。”
帝王身着明黄色的寝服,坐在案几旁,桌上放着龙型香炉,丝丝缕缕的香气虚化了他苍老的面容。
“枝枝来了,咳咳。”孝渊帝咳得厉害。
姜樾之立马接过宫女呈上的汤药:“父皇在儿臣面前还演什么,方才那么大动静,枝枝可不是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