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逃到哪去?”姜樾之心底自嘲笑着,她如今孤立无援,谁能帮她?谁帮得了她?
祁晔犹豫再三,道:“不可,父皇很快便会下传位诏书,待孤名正言顺登上帝位,一定风风光光把你接出来。离那天不远了,樾之,你再等等,好么?”
姜樾之咬唇,松开了他的手,偏过身去。
那一天若是来了,她又该何去何从?
祁晔走后,姜樾之走出院子,院中种的菜已经长了苗,由扶风他们悉心照料着,长势还不错。
也许再过段时日,就能有收获了。
不由得想起梨云院中那株葡萄藤,她也没尝过结出的果子。也不知道维舟究竟有没有被那商人糊弄。
而如今,地里的菜,她应该也是无福消受了。
就在此时,院中墙角的一块砖瓦松了松。背后之人十分谨慎,动静极轻。
“谁!”姜樾之警惕起来。
“嘘,姜娘子莫要声张。”
姜樾之走近去听,是个小太监的声音,十分陌生。
“娘娘,主子派我来传消息,您心中挂念之人,早在一月前就因为受了宫刑重伤不治。已经叫太子殿下,丢入乱葬岗了。”
“什,什么!”
弑父如同生父
一刹那的惊愕,使其差点支撑不住,堪堪扶住矮墙才稳住身子。
那块砖瓦有了松动的迹象,半晌对面的人又道:“姜娘子,奴才今日是搬不开这块砖了,改日您若听到三声猫叫,便是奴才。”
“你是谁派来的?”姜樾之理智回神,面对一个陌生不知来路的人,他的话也未必可信。
“奴才是受陆将军所托。”
“陆檀?”姜樾之有些狐疑。
“陆将军十分挂念娘子,只是含云殿看管严密,他无法靠近。”
姜樾之:“外头如今什么情形?”
“紫薇宫被太子殿下严加看管,如今还未有人知晓陛下的情况。宫内外戒严,六皇子以太子挟天子之罪正大光明召集府兵,打算闯宫。太子殿下正全力与之抗衡,这段时日恐怕不会常来含云殿。”
姜樾之一下便抓住其中漏洞:“太子为何要封锁紫薇宫,陛下发生了什么?”
陛下一直站在太子这边,若陛下已经驾崩,太子为何还要守住消息。名正言顺登基,量谁也不敢置喙什么。
若陛下无事,此举便会招来闲言碎语,得不偿失。
恐怕其中另有隐情。
小太监急忙道:“姜大娘子,来人了,奴才不与您多说。陆将军吩咐,让您定要保重身子。离您出去的日子近在眼前。”
姜樾之听到一阵脚步声后,便重新归于宁静。
姜樾之唇角抿平,心中担忧陛下,可祁晔不放她出去,如今连陛下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不过那小太监说对了一件事,祁晔果真连着好几日未曾过来,恐怕是与祁衡正斗得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