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温雁的脸看了良久,他开口:“温宅的事,去查。”
“是。”
梁上翻下一道黑影,毫不墨迹的应了声便翻窗出去,身影融在夜色里。
温雁是被苦醒的。
有人捏着他的下颌打开他的嘴,试图给他喂药,而后一股极浓郁呛人的草药味进嘴,冲的他下意识偏头,想吐出来。
脸被人托起来,男人声音低沉,带着威严,对他道:“咽下去。”
好凶。
温雁眼烧红了,汤药含在嘴里不想咽,反而折腾的更苦,活活把自己苦出了意识来。
他仓皇地咽下,脸皱成一团,苦的直吸气,鼻尖闻到冷香,便下意识偏头往那里埋去。
“好苦。”他呜咽,“不想喝。”
“阿雁当真娇贵。”
被他靠着的男人似乎笑了声,话里听不出怒气来,反倒带着几分纵容。
温雁被烧糊的脑子里想着这声音好生熟悉,却又对不上脸。直到男人手捏着下颌强硬的将他的脸从怀里揪出来,捏着他的嘴冷漠无情的继续给他喂药,他才想到今日见到的那张脸——
是瑞王。
温雁一怔,脑子瞬间清明了不少。
苦药味在唇间,他皱巴着脸咽下,眼睛睁开条缝,不甚清晰地看到容烨的那张脸。
容烨垂着眼,瞧着有几分兴味。他眉一挑:“醒了?”
温雁愣愣地仰着头和他对视着,这种死亡角度容烨的脸也撑得住,让他看得分明。脑子里的线终于接上,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竟然躺在瑞王怀里,还被他喂着药。
温雁僵住身,落在被子里的手揪住身下的床单,张张嘴,小声叫道:“王爷……?”
“阿雁既然醒了,便端着碗将药喝了。”
容烨将碗里的汤药朝他跟前递了递:“不然这一勺勺下去,苦的又要掉眼泪了。”
温雁将手拿出来,摸了摸脸,被说得有些不敢认。
他哭了?
眼睛烧的热,摸不出有没有湿。他有些羞赧,挣扎着想从容烨的怀里出去。
容烨一手端碗,一手还要来摁他。他轻叹:“这般不想喝药?”
他偏头朝太医瞥去一眼,太医咚的一声跪下,嗡声道:“这药只能口服,做成药丸什么的既费时又会减轻药效。”
他苦口婆心:“良药苦口利于病啊王爷!”
“阿雁听着了吗。”
容烨再将碗朝他嘴边递了递:“身子差成这样,还不愿喝药,难怪总不见好。”
温雁不是不喝,单纯想离开他。他们离得太近,他脑袋靠在容烨的颈窝里,鼻尖闻到的除了药的苦香就是他身上的冷香味。偏容烨这般说他,他看着嘴边的汤药,便不敢再说些旁的了。
他托住碗,闭眼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被苦的吐舌,眼更红了。
喝了十几年的药,这药仍苦的他受不住。
“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