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雁下意识闭眼,感受这蜻蜓点水般的吻,微愣。
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软软地戳了一下,痒痒的。
他本生便没多少气,容烨这副样子,便是仅有的因着身子不快而起的一点也全然散了。他轻叹,甚是无奈:“王爷当真是……”
“我唤你相公,你该唤我什么?”容烨搂着他的腰,眼睛紧紧盯着他。
耳尖一红,温雁试图起身:“你松开些,我去拿药。”
药就在床头,容烨空闲的手拿来递给他,不依不饶:“今日一声都未听得,相公可还是在生我的气?”
“没有。”温雁撇开眼,抿唇憋了一息,才吐出一声:“……夫君。”
他声音温软清润,带着羞赧的嗓音更是动听。容烨耳根一酥,不受控制地侧头,一口咬上温雁的下唇。
没敢咬太重,轻轻一下后紧接着覆上唇舌,容烨摁着温雁的后颈好生亲了番,才将人放过。
嘴唇火辣辣的,温雁吸口凉气,垂眼扫过容烨精神起来的地处,温温柔一笑:“夫君这药还要上吗?”
“你若是不上,我便去睡了。今日折腾许久,你若是还想,便自己动手解决罢。”
容烨见他神色,便知自己又要惹恼人了。
他识趣的停下,放开了些力道,让温雁给他上药。
白嫩的指腹抹上同样白如玉的药膏,温雁低垂着眼睫,看着容烨纵横交错长短不一的疤痕,停顿一瞬,先从左胸口上方的箭伤开始上药。
此处明显是被箭刺入而留下的伤疤,离着心脏很近,温雁毫不怀疑但凡箭在往下两分便能要了容烨的命。
他指尖落上时无意识颤动了下,明明伤口早已愈合,没了疼痛,他却仍是将力道放得更轻,一点点抹着药。
“王爷这里……”他嗓子更哑了,“是何时伤的?”
容烨被他小猫踩奶般的力道摸得痒,他身子下意识想绷起,又克制着放松,眼睛紧紧盯着温雁又藏着心疼的杏眼,不在意道:“时隔太久,记不清了。”
这是实话。
若是本来只有二十三年记忆的他许是还记着,但重来一遭的他确实已经忘了。
因为后面受的伤并未少到哪里去,他记性不好,哪能总记着。
温雁沉默下去,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心头更疼。
受的伤太多,所以每个伤口便不值得再去记了。
换句话便是,容烨早便习惯伤痛了。
这些伤疤与他而言,已然是过去式。就算再添上几道,怕也毫无所谓。
他默不作声的上好这处箭伤,又移向胸口下像是被刀砍了一道的伤疤上,慢慢抹着。
容烨静静看着他动作,蓦地,他瞳孔微缩,整个人怔愣在那里。
长长的眼睫一颤,温雁攥紧手指,再克制不住心头奔涌的浪涛,俯身在他胸口的疤痕处落下一吻。
“今日这药上了,夫君日后便不许再添新的了。”他唇上沾了些药膏,却毫不在意,只看着容烨,一字一顿道:“我要你安好,要你无虞。”
容烨心头震颤。
分明是很轻柔的吻,此时却灼热得仿佛透过薄薄一层皮肉烧灼到了底下心脏,让它怦然跳动着,越来越快。
“阿雁。”
他闭闭眼,艰涩道:“我的阿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