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白净药瓶浮现在他的脑海,与她受筑基雷劫那日的窗台上的物件对应上。
药是江不染送的。
她今天来后山是为了谢江不染,当然不会捎上他这个局外人师兄。
思及她一再要求陆冉删掉那张留影,盛自横很难不把她没学进去的原因往江不染身上想。
那句“我们只是师兄妹的关系”又开始在他脑子里不断回响,伸出利爪撕扯他的每一根神经。
“师兄?”祝凌云察觉到他不对劲,轻轻出声唤他。
一声师兄入耳,盛自横拧眉。
只是师兄妹。
仅此,而己。
“哗啦”,他腕间的厮缠突然解开一半,主动朝祝凌云伸来,瞬息之间束缚她的手腕,迅速绞紧。
祝凌云对他不设防,躲都没来得及躲。
一圈,两圈,三圈……
她眼睁睁看着厮缠在她腕上越收越紧。
像蛇把猎物拆吃入腹的前奏。
缠绕的圈数变多,厮缠缩短,两人之间距离不断拉近。
祝凌云想后退,却被腕间力量迫使着走向盛自横。
一步,两步,三步。
她想抬起另一只手解开厮缠,反而被惩罚似的禁锢更牢。
两人间的距离已经很危险了,她蹙眉,忍不住抬头看他。
少年暗沉的眸色落入她眼中,祝凌云瞳仁晃动,退后半步,抬起手腕往胸前收,竭力想控制适当的距离。
但很显然,局面已经不是她能把控的了。
祝凌云望着他,试图读懂他的情绪:“师兄,你怎么了?”
又是师兄。
盛自横眯了眯眼,腮部肌肉发硬。
她姣好的面容近在咫尺,只要他微微前倾,他们的身体就能贴在一起……
锁链清响,厮缠又绕一圈,比方才任何一次都缠得紧、缠得重。
祝凌云踉跄一步,险些扑进他怀里,两人鞋尖碰到一起,她刚才竭力控制的距离尽数作废。
得寸进尺般,冰凉的金属链渐渐深入,探进她的袖口,激得她裸露的皮肤泛起一层小颗粒。
祝凌云又被厮缠拽近他三寸,衣料摩挲,他偏重的呼吸落她在耳畔,清晰可闻。
她从未见过盛自横这副模样。
压着眉,眼眸半阖,唇角向下,分明是冷淡的神色,目光却烫得快要把她烧穿。
灼热的呼吸扰动了不知是谁的发丝,缓而慢地厮磨祝凌云耳畔。
又痒又麻,很奇怪,很难形容
“嗯……”她缩开脑袋,耳根发烫,声音明显急了,“盛自横!”
他的名字似乎是句短咒,三字一出,厮缠立刻从祝凌云手臂离开,乖乖缠回盛自横的腕骨。
被她这么一喊,盛自横眸色清明几分:“抱歉,我不知道它怎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