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也懒得跟他吵,只是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厚。
他也不熄灯,在柔光烛火中好不容易平复,意识渐渐沉入梦乡,那两道声音又来了。
“什么是谋国财?”
“你怎么知道此世第一?”
得,又醒了。
这两只鸟相当鸡贼,还会省气力,飞到高处歇着。
他们醒时不叫,只等睡着那一刻,幽幽的声音必然在耳边想起。
反反复复,无穷无尽。
“什么是谋国财?”
“你怎么知道此世第一?”
段青但凡一入睡,立马被吵醒。
同住一屋的陆与争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什么是谋国财?”
“你怎么知道此世第一?”
陆与争顶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怨气冲天。
他现在听到这两句话就眼前一黑,脑子发疼,觉也睡不着,浑身都痛。
他连腿伤都顾不得了,扑上去揪住段青的衣领,咬牙切齿:“究竟什么是谋国财,此世第一,什么玩意!!!”
“要是再不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啊啊啊啊啊!!!!”
段青艰难摇头,仿佛千钧般沉重的力道在阻止他。
但也很坚定。
仿佛高洁不屈的灵魂抵抗恶毒势力的诱惑!
区区这等熬鹰之举,他堂堂景国贵子,绝不会认输!
……
第二日修整完毕,从官衙中出发时,段青和陆与争两人精神困怠,面色极差。
驿站小吏殷勤的帮忙清点货物,迎面见他二人过来,侧身让开。
段青刚想登上马车,被南狄拓拉住。
南狄拓面色冷淡,指了指马车后面。
段青这才发现马车后竟拴着一架极其简陋的板车。
段青心里又一次升腾起极其不好的预感:“……这是作何?”
南狄拓平直冷淡道:“东家知晓你的思乡之情,特意改造车马,允你感受家乡风俗。”
说着瞥了段青一眼:“她道区区小事,你不必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