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脑袋如同雨后春笋般从墙头上冒了出来。
那一双双视线如同探照灯般转来转去,最终凝结在楚辞身上,好像在看什么天仙般的神奇人物,甚至带着敬畏。
这场景倒也称得上万众瞩目。
就是怪了点。
陌生女娘高出楚辞近一个头,一个简单的少女盘尾髻,面容俏丽,目光却锐的逼人。
举手投足间潇洒开合,又有种沉稳老练的气质。
不似闺阁女娘,倒像是一军统帅,气势如龙虎奔涌,叫人不敢直视。
观其形,探其性。此人多半心志坚毅果决,不是个简单人物。
非要让楚辞说个对她的第一印象,那就是——
帅的不行!
高大的陌生女娘扶起楚辞,关切道:“你没事吧。”
一边说着,还向收拢翅膀停立在旁的黑将军点头示意。
楚辞鼻翼翕动,萦绕不散的浓烈血腥味中似乎多了一份潮湿的海气。
瞧着对方的举动,心里冒出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她虚弱的摇摇头:“多谢相救。”
哪知对方身形微顿。
迟滞片刻后,反而盯着楚辞,阴森森:“你……不认识我?”
她的目光如刀,逼的楚辞不敢直视,甚至心里又冒出莫名的心虚。
仿佛这会儿自己只要敢回答一个“是”——一
下秒被钉在墙上的就不是狗。
而是她楚某人了。
墙上冒出来的一群脑袋开始窃窃私语:“#¥@…生气…”
语气也更加钦佩。“……她完了!”
楚辞满心茫然。
靓女,你谁啊?
躺在地上的南狄拓闷闷呛出一口血。
他感受到血液从身体里一点点流失的那种寒冷。
蚀骨入髓的冷,就像幼年衣不蔽体的冬天。
楚辞的确待他不薄,牧场的日子像是被糖水浸泡般,闻起来都是甜的。
甜的发苦。
叫人害怕。
只有在这一刻,久久萦绕心头的忧虑与不安缓缓淡去。
很累。
可以好好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