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排女卫将谢岁宁带下去,准备去寻阮云舒和姜莱。
另一房内传来动静,想必方才已然打草惊蛇。只见一人拿刀架在阮云舒身前,缓缓后退。
沐风不知从哪出来,剑身沾染血迹,想必方才经历了一番搏斗。
“接下来的事情,就如公子所见。”沐风语气颇有些请罪的意味,“属下办事不力!”
谢岁安沉默未语。
身后一群人见此场面,也不敢出声。好在,一马蹄声阻绝了这幅画面。
马上之人翻身而落,拱手单膝落地,“大人,副使方才于夹道伏击了那群贼人,少夫人如今已被救下,不过……”
“不过什么?”
“有两人逃了。”
那人不敢抬头,但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如刀般刮骨的疼。
谢岁安没有责骂,只是问道:“她们人呢?”
那人恭敬回道:“少夫人从马上摔下来,负了伤,副使说不宜多奔波,还请……大人往回行,接上少夫人。”
谢岁安未曾多言,翻身上马,吩咐沐风,“待剩余人下山,一同回府。”
他说的平淡,让人辨不出情绪。
沐风低头应“是”。
谢岁安赶到时,见姜莱抱膝坐在树边,方才还整洁的衣衫,此时有些凌乱脏污,右侧手臂被划破的地方还未处理,应是从马上摔下后再次牵扯,丝丝血迹向外涌出。
这模样瞧上去有些可怜可爱。
祁行之远远地立在一旁,其余人也都不敢靠近。
这一行人间没有女子,顾及姜莱身份,谁都不好意思上前与她搭话。
就连平日最是多话的祁行之也不知为何不曾多言。
“岁安,你可算来了。”祁行之如蒙大赦,解脱般地靠近他,“快带嫂嫂回去罢,女儿家细皮嫩肉的,今个受了这么多的伤,又遇到这烦心事,想必心里是怕及了,可得回去好好安慰一番。”
他又靠近低声续道:“我没同你说笑,姜姑娘应当是真吓着了,方才我想与她说话,想宽慰她两句,她都不曾理会,就一个劲地坐那颤着肩。”
说罢,他努了努嘴,让谢岁安看去。
“知道了。”谢岁安应道,又对祁行之说了一句,“你将其他人先带回去,今日之事切勿走漏风声。”
“你可知是何人要害你?”
“不知。”谢岁安冷道:“这事回头再说。”
祁行之带着其余人离开了。
谢岁安迈步朝姜莱走去,他轻轻抚上她肩,试图平息她的恐惧。
没想到碰到她的一瞬间,姜莱猛地瑟缩后退了一下,背脊撞上粗粗的树桩,吃痛出声。
“是我,别怕。”谢岁安出声安抚。
姜莱抬眸见到谢岁安,眼泪止不住地掉落。
谢岁安不曾见过这幅场景,也不懂得如何哄女孩子。
只能学着儿时记忆中母亲伤心时,父亲哄劝的模样。
他跪下身,轻柔地将她揽到怀中,笨拙地轻拍着姜莱的背,语气是他不曾有过的温柔,“好了,没事了。”
见怀中小人渐渐平息,他才继续开口:“身上有伤,先回去寻个大夫替你瞧瞧。”
姜莱用手背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因事发突然,马车皆在寺中,只得两人共乘一骑。
姜莱坐在谢岁安身前,两人靠的极近。谢岁安顾及姜莱身上有伤,不敢跑得太快,只能悠悠地驱马前行。